重,一字一句,仿佛重锤敲击在众人心头:
“老身夫君代儒公,族学教习数十载,虽无显宦之实,却也未曾辱没了宁荣二府清誉,桃李遍于族中,纵然无大成,也算启蒙有功。
不知你们今日此举,是奉了族中哪一条族法?又得了哪位亲长默许,竟纵容尔等宵小爪牙,棍棒相加,逼我老两口离此老宅,流落荒野,行此灭绝人伦之举?”
她的声音不高,没有一句谩骂,却像淬了寒气的针,精准地刺在贾㻞和贾珖那点勉强支撑的、奉令行事的虚妄底气上。
他们两人虽然书读的不多,但身为大家族子弟,自然也知道这宗法辈分、敬重长上乃是维系家族的根本规矩。
此时在傅氏冷冽的目光和诛心的质问下,面对满巷围观族人,不免气势萎靡。
此情此景,让贾㻞脸上横肉抖动,被这诛心之问刺得面皮紫胀。
但贾珖却是片刻的犹豫后,因为害怕完不成差事被赖二惩罚,泼皮的凶性又顶了上来,此时疯狂嚎道:
“老太婆,少说这些没用的,你现在痛快走便罢,否则别怪我们不念这点旧情,真动起手来,伤着你这老骨头!”
贾珖说罢,目光闪过戾气,就要带着手下泼皮上前去抓人。
“啊!”
傅氏身旁的彩霞毕竟年轻,没见过这般场面,惊惧绝望之下,忍不住呼叫起来
“笃笃!”
“锦衣卫办案!挡路者死!”
急促、沉浑的马蹄踏地声由远及近,而锦衣卫办案这五个字,更是如同闷雷滚过宁荣街。
贾珖脸上的凶狠狞笑僵住,贾㻞脸上的横肉疯狂抖动,方才还气焰嚣张的泼皮们如同被施了定身咒,脸唰地一下变得惨白如纸。
这些泼皮再狠辣,也知道锦衣卫代表着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的威严,这不是他们这等人物可以挑衅的存在。
只见宁荣街巷口,当先一人如猛虎下山,催动胯下踏雪乌骓马,破开人群,直冲入巷中。
他如电的目光首先扫过院门口,看到祖母傅氏安然无恙,丫鬟彩霞惊魂未定,看到还在咬牙支撑的贾珩,还有那满脸慌张的贾珖,怒气在他心中翻江倒海,已然酿成滔天巨浪。
“以下犯上,欺凌尊亲!”
“诛杀!”
没有一丝犹豫,贾瑞身形如鹰隼般自马鞍上腾跃而起,闪电般探手将赵全腰间那柄森冷绣春刀握在手中,以雷霆万钧之势斜劈而下。
“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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