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这风声紧,才更要请他们来。赵金水那个蠢货栽了,好些人心里都没底。
我钱四海得让他们看看,什么叫‘山重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按我说的去办。”
“是,老爷。”福伯不再多言,悄无声息地退了出去。
次日傍晚,宅邸内温暖如春,与窗外初冬的寒意形成对比。
餐厅里杯盘罗列,香气四溢,但气氛却远不如以往轻松。
永丰布行的王老板显得有些心神不宁,兴隆茶庄的李老板则不停地用热毛巾擦着额头上并不存在的汗,只有诚信五金的周老板沉默寡言,眼神里带着审视。
酒足饭饱,移步牌室。
柔软的地毯,明亮的吊灯,一张铺着墨绿色绒布的麻将桌早已备好。
四人落座,筹码却不是钱,而是用特制的象牙签代替,这是钱四海为了避免授人以柄想出的法子。
几圈牌下来,话题自然而然地绕到了当前最敏感的事情上。
王老板打出一张牌,叹了口气:“唉,赵金水这事儿……闹得人心惶惶。
你说他好歹也是个有头有脸的人物,怎么说栽就栽了?几台机器,一套图纸,至于吗?”他语气中带着兔死狐悲的凄凉。
李老板接口道,压低了声音:
“可不是嘛,听说陈书记亲自去厂里,当场就发了好大的火。
这‘破坏改造’的帽子扣下来,谁扛得住?
我现在是吃也吃不好,睡也睡不香,就等着哪天人上门来‘合营’了。”
一直没怎么说话的周老板摸着一张牌,慢悠悠地说:“按政策走呗,该怎么样就怎么样。
我看沈怀仁沈老就做得挺明白,积极响应,听说连厂子带设备,直接就要捐给国家,这才是识时务的俊杰。
我们跟着学,无非就是和沈老一样,核算清楚,折现赎买,拿个定息,落个清静安稳……”
他这话说得四平八稳,听不出太多真实情绪,像是在陈述一个既定事实。
“按政策走?周老板,你也太天真了。”
钱四海终于开口了,他“啪”地打出一张“发财”,声音带着几分不屑,嘴里叼着雪茄,吐出一个烟圈,似要将心里的郁结也一并吐出去。
“沈怀仁?他是年纪大了,胆气也跟着没了。
被那些口号一喊,就晕了头,真把自己当成了‘红色资本家’?要我说,他就是老糊涂了。”
他扫视了一圈牌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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