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但电话要么不通,要么对方支支吾吾,匆忙挂断。
她想过亲自赶回山河省,但基地纪律严明,她的工作性质特殊,不可能离开。
而且,她一个弱女子,在那个已然疯狂的环境里,又能做什么?
巨大的无力感和恐惧淹没了她。
她想起父亲灯下教导她“靡不有初,鲜克有终”的情景。
那样一个与世无争的老人,怎么会如此遭遇…
几天内,林慕雪肉眼可见地憔悴下去。
她强打精神工作,但眼神失去了光彩,时常怔怔出神。
又过了几日,她辗转收到了第二封密信,是父亲一位学生偷偷寄出,详细描述了林教授被批斗、关入“学习班”,因不肯“认罪”而遭辱骂罚站,身体精神急剧下滑的情况。
“……师母终日以泪洗面,我等多方奔走,然人微言轻,无力回天。
闻听慕雪师妹在汉东,不知能否寻得转圜之机?恩师年事已高,恐难久持…”
信纸在林慕雪手中簌簌发抖,泪水终于夺眶而出,模糊了字迹。
最后的希望,似乎只剩下了一个人,那个在工地上威严果断,却能听进她医疗建议的领导;
那个能说出“严格区分两类矛盾”、“保护建设力量”的陈朝阳陈书记。
但去找他是公私不分,是给他出难题,甚至可能带来政治风险。
父亲的问题是敏感的“典型”。
她与他并无深交,他凭什么冒险?
可是,父亲…是她在世上的至亲。
【注:审,He问题本阶段内容告一段落】
朔风卷过苏北大地,一片片热火朝天的工地映入眼帘。
时间在推土机的轰鸣、钻井塔的矗立和工人同志们带着希望的笑脸中悄然滑过,转眼已是1953年的初夏。
对于汉东省而言,这一年半,是真正意义上的 “陈朝阳时代”的奠基期。
他以省委第四书记、工业厅长之权限,将其超越时代的视野与铁腕的执行力,深深烙印在这片土地上。
在“治碱先治水”和“江都石油大会战”两大战役的拉动下,汉东省的工业体系以前所未有的速度疯狂扩张。
江都油田:已从一口“华江一井”,扩张为拥有七口生产井的小型油田。
在绝对保密的状态下,日产原油稳定在15吨左右。
依托原油,周慕白领导的炼化团队已能稳定产出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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