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把姿态放得足够低,给足他陈朝阳面子。
只要他点头,哪怕只是不明确反对,我们就有了介入的由头和台阶。
到时候,我们再向华东局补一个情况说明,一切就显得顺理成章。
这叫以柔克刚,既体现了我们的大局观和合作态度,又能实际参与到调查中去,掌握情况,把握分寸。”
这个圆滑而老辣的计划,平衡了会议室里各方的诉求和担忧。
急于介入的王副省长觉得至少能派人进去了;
谨慎的李副书记认为这降低了政治风险;
而心中有鬼的赵副省长,也看到了一丝在内部影响调查方向的可能性。
“同意刘书记的意见。”
“这个办法稳妥。”
“就这么办吧。”
在一片附和中,这项决议被确定下来。
一份精心打磨、字斟句酌,表面充满合作诚意,内里却暗藏玄机与试探的函件,被迅速拟定,通过加急机要通道,发往了那个此时已被军队接管、气氛肃杀的大兴煤矿。
大兴煤矿,军管会临时指挥部
窗外,救援工作的喧嚣已逐渐平息,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劫后余生的压抑和军管下特有的肃穆。
陈朝阳站在摊开着矿区地图的桌前,听着高城的最后汇报。
“首长,西三辅助巷道的局部塌方已经清理完毕。
万幸,塌方区域位于一条废弃已久的支脉巷道,并非主作业区。
当时在里面进行例行巡检的两名矿工同志受到惊吓,有轻微擦伤和吸入粉尘,经军医检查已无大碍,主要是精神上的冲击。”
高城语气沉稳,“初步勘验,塌方区域的支护……腐朽程度异常,有人为破坏的痕迹,与我们之前的判断吻合。”
陈朝阳点头,眼神冰冷。
果然是一场精心策划的“苦肉计”,目的就是制造混乱,拖延时间。
对方显然没打算真要矿工的命,否则就不会选在一条人迹罕至、平时只有零星维修任务的废弃支巷下手。
在解放后的今天,任何国营工厂,矿厂发生致人死亡的安全事故,都已是能捅破天的大事,必然引来最严厉的追责。
马保华再无法无天,有自己在,也绝不敢轻易背上一线工人人命的血债,那将是任何保护伞都难以完全遮掩的政治生命。
然而,这种将安全生产视同儿戏,将工人同志的安危当做政治博弈棋子的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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