及同袍情谊,既往不咎,再说这种话,小心我翻脸不认人!”
周围士兵听了这话,脸上神情精彩之极,错愕、不解有之,愤怒、怨恨也有,甚至还有庆幸、可惜。
不论心中作何感想,听了这等丧气话,造反的事也没人再提了,众降兵又恢复成麻木凄苦的样子,各自回营房。
陈良策营房前,一时冷冷清清。
有他的心腹问道:“守备,属下觉得军心可用,将军为何不一试呢?”
陈良策苦笑:“城中鞑子三百,咱们有四百,看似咱们人多,但这四百人中,大多毫无斗志,有多少能真心跟着起事的?仓促起事,只会走漏消息,平白被杀,要想造反成功,必须得里应外合不可。”
说到这里,陈良策仰天长叹,里应外合说的简单,做起来不知多难。
镇江是辽东的最东端,等大明王师收复辽东,打到镇江,不知要到什么年月,他陈良策,不知有没有活着见到的那天。
“都散了吧。”陈良策对手下道。
待人都走后,陈良策抬首望月,眼中尽是悲凉,嘴唇开阖,无声默念道:“遗民泪尽胡尘里啊。”
长叹一声,陈良策回营房睡觉。
他不知道的是,就在刚刚,一小股部队,正向镇江城逼近。
这队人大约二十余人,不拿火把,不讲话,行动异常安静,人人背着一把葡萄牙火枪,腰间挎着腰刀。
在向导带路下,队伍摸到了镇江城外三里,驿路旁,选了一个拐弯处,分工明确的各自行动,有的放哨,有的布置绊马索,有的在路边埋设火药。
后半夜,一条大炮舰,带着三条小炮舰,驶入鸭绿江中。
今夜东南风刮得厉害,鸭绿江水量充沛,江面宽阔,正适合溯江而上。
四条炮舰,缓缓行至镇江城外,大炮舰炮门大开,黑洞洞炮口伸出,月下,青铜炮管闪着冰冷的弧光。
半梦半醒间的陈良策,突听的闷雷作响,惊的从床上弹起,一摸额头,冷汗涔涔,才知是做了噩梦。
他无意中触碰被剃发的脑袋,又不禁悲从中来,正想躺下再睡时,突听的城中传来轰隆巨响,似是地龙翻身。
陈良策精神一振,抄起床侧腰刀,翻身下床,三两步走到帐外。
只见远处屋宅坍塌数桩,遥见烟尘升腾,建奴兵正厉声叫骂。
“守备,发生何事了?”他的心腹手下出帐,走到陈良策身边,朝远处四处张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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