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被敲响,马承烈怒意上涌,举起端砚就砸了过去。
端砚砸到门框,发出啪的一声巨响,在地上摔得粉碎,墨汁溅的满地都是。
“滚!”马承烈怒吼。
门外安静片刻,接着有人低声道:“总镇,是南澳岛来的消息。”
“什么!”马承烈像抓住救命稻草,开门将门外家兵拉进书房,又将门仔细插上,低声催促,“快说!”
“上午的时候,黄守备派了条船到柘林湾,送来了两百多个首级。”
马承烈急切追问:“什么人的首级?”
“没说,不过看船只情况,应当是一伙海寇。”家兵说着从怀中取出一封信,“一起送来的,还有这个。”
马承烈一把将信抢过,三两下撕碎信封,只见纸上当头印着两个大字“邸报”。
下面还印着时间,“天启元年腊月初一”。
马承烈来回翻看,确信这就是一份普通邸报,再无其他只言片语,不禁大失所望,同时又满心疑惑。
“还有别的消息吗?”
“没了。”
“你先下去吧。”
打发走送信的家兵,马承烈拿着邸报来桌前翻看。
这份邸报他看过,内容依旧是红丸案和移宫案的口水战,议题是对进献红丸的李可灼的处置。
浙党、楚党认为李可灼只是用药失误,要从轻发落。
东林党则认为李可灼蓄意弑君,必须严惩。
随着东林党渐占上风,朝廷对李可灼的处罚一变再变。
最早是要给李可灼赏银五十两,再到罚俸一年,最终定罪为遣戍,这个争议算是告一段落。
其实,明眼人都明白,李可灼是死是活,朝廷上下根本没人在乎。
李可灼是首辅方从哲举荐的。
东林党要求严惩,其实是借以攻讦方从哲,方从哲是浙党领袖,其实也就是在攻击浙党。
今年前后两任大行皇帝离世,权利频繁更迭,朝堂党争已到了空前绝后的程度。
一应大小事务,根本不看对错,只看立场。
立场相同,治死皇帝都给赏银子。
立场不同,就是镇边大将,也要被罢官夺爵。
就比如上一任辽东经略熊廷弼,在萨尔浒惨败后临危受命,很快稳定了辽东局势,颇具将才,堪称国之柱石。
这样的人在楚党和东林党之间骑墙,里外不受待见,轻飘飘的就被罢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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