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芝龙已喝的满面通红,神秘兮兮的道:“近来闽粤海面有个传闻,说是出了一条五爪蛟,不知舵公听没听过?”
林浅微笑摇头。
雷三响抹了一把油嘴:“有这等事?快些讲讲。”
周秀才摘下一条黄花鱼背刺:“世人都说蛟为四爪,五爪岂不是成龙了?”
陈蛟嚼碎一截炸酥鱼刺,口中道:“靠海百姓很讲究称呼,兴许就是想说龙,但怕犯了龙王爷的忌讳,所以换成五爪蛟。”
白清嘴里嚼着鱼肉,含糊说道:“珠民中倒是常流传蛟龙的故事,有人曾潜的深了,还在海底见过。”
雷三响急道:“郑兄弟还没讲,你们倒讲起来了,还是让郑兄弟快些讲吧。”
郑芝龙笑道:“其实算不上故事,就是个民间传言,说出来,权当给大家下酒了。
说是小半个月前,漳州府沿岸百姓出海捕鱼,总是能看到海面浮木,沙滩上也总能看到冲上岸的木头。
便有人说,这是海里走了蛟,越传就越玄乎。
恰逢今年秋天,闽粤交接暴雨不断,民间就渐渐出了个五爪蛟的说法。”
雷三响奇道:“好端端的,海里哪来的这么多木头?”
林浅擦擦手指:“想必是船城残骸吧。”
攻打李魁奇船城,是在一个来月前,算算日子,船城的碎片也差不多能被浪涌带到岸边了。
陈蛟恍然:“这么说,那五爪蛟,说的岂不就是咱们?”
雷三响举起酒碗:“这名字威风,干一个!”
林浅举杯又抿一口。
雷三响吨吨吨的喝掉一整碗酒,豪爽的一模嘴巴,然后掏出酒坛,又给自己满上。
郑芝龙随手将一根鱼刺丢入海中,问到:“雷三哥在神机营待过,不知有没有故事可讲?”
雷三响一挥手道:“打的都是败仗,有甚可讲。”
郑芝龙追问:“听说女真鞑子一百人就能冲散一万明军?”
雷三响怒斥:“放屁!去年在辽东斡浑鄂谟,要不是杜总兵非要冒进渡河,被鞑子围困吉林崖,也不会被杀得全军覆没!贼鸟皇帝用的鸟人总兵!唉!害了俺爹和俺哥……”
雷三响说罢,端起一碗糯米黄酒仰头饮下。
桌上一时有些安静。
众人这才知道,雷三响一直不愿提萨尔浒之战的事,是因为父兄都在那场败仗里战死。
陈蛟拍拍雷三响肩膀,陪他干了一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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