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
是那件洗得发白、袖口磨破的旧作战服穿了一年又一年,却从未让他短过一顿饱饭、受过一次冻,甚至连武道筑基最烧钱的营养剂和淬体药浴,都咬牙给他备齐了。
最后,更是不知道付出了什么代价,硬是把他塞进了北疆顶尖的雏鹰中学。
是发现他第一次在外头跟人拼得鼻青脸肿、狼狈回家时,大哥一边用沾满刺鼻药酒的粗粝手掌,毫不留情地蹂躏他脸上的淤伤,疼得他龇牙咧嘴、眼泪横流,一边从牙缝里挤出冰碴子般的质问:
“打赢了没?”
“……打输了?”
没等他吭声,下一句带着血腥味的命令就跟了上来:
“明天加练。打不赢,就别出去说是老谭家的人。”
第二天,大哥真就拽着他上了天台,在凛冽的寒风中,一招一式,掰着他的手腕、压着他的肩背,近乎残酷地矫正他发力的每一寸肌肉和角度。
那眼神专注得可怕,像是要把自己在生死边缘磨砺出的所有狠戾、所有保命与杀敌的经验,生生捶打、灌注进他的骨髓里。
也是这个大哥,用最直白、甚至堪称粗暴的方式,碾碎他骨子里因剧变而滋生的自卑,驯服他心底那头名为“暴戾”的野兽。
用行动告诉他:男人的尊严,不靠吼叫与发泄,而靠拳头够硬、脊梁够直、胸中那口气够沉、精神意志够坚韧。
他大哥,就是这么一个人。
猖狂时,眉宇间那股睥睨劲儿,仿佛连荒野异种都不放在眼里;
骂起人来词汇量丰富且侮辱性极强,粗鄙直接,毫不留情;
砍起人来更是凶悍如疯虎,狰狞似恶鬼。
可偏偏,就是这样一个人,让谭虎觉得无比踏实、无比心安。
因为他比谁都清楚——这就是他的大哥,谭行!
那个真就凭着一把刀,在危机四伏、异兽遍地的荒野里喋血搏命,用最野蛮、最不讲理的方式,硬生生为他这个弟弟,劈开了一条生路,撑起了一片还能看见日出、还能挺直腰杆活下去的天!
那是他的锚,他的山,他所有勇气的源头与归宿,也是他誓死要超越、要用一生去追逐的背影。
自从得知大哥在绝密任务中失踪的消息后,谭虎才在无数个失眠的夜里,真正嚼透大哥当年那些粗暴言行里,究竟藏着怎样沉甸甸的、用血与火淬炼出的生存智慧。
他不再轻易暴怒,学会了将怒火淬炼成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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