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在污浊的寒潭之上,俯视着眼前这具被自己亲手削割、仅剩主干骸骨的“囚徒”。
四条锁链贯穿肩胛,魂火黯淡,左眼眶还残留着被归墟神罡灼穿的黑痕.....这般凄惨模样,任谁看了都该是丧家之犬。
可霜骸此刻昂首的姿态,颅腔内稳定燃烧的魂火,以及那双仅存右眼中透出的、近乎平静的审视……
竟让谭行心头猛地一沉。
(这气度……)
寒意毫无征兆地窜上他的脊骨。
恍惚间,眼前这异族少主的轮廓,竟与记忆深处某个身影重叠了一瞬....
那是多年前,北原道。联邦五道青少年武道大赛总决赛场。
自己看着冲天血光中,那个遍体鳞伤的身影,却依然拄旗而立,朝着擂台之上不可一世的五道少年英豪,笑骂“天下英豪不过如此”的朱麟大哥。
全场死寂。
唯有那笑声,裹挟着灼热的血气与不屈的狂傲,撞碎了漫天掌声。
同样的惨烈姿态。
同样的……绝境睥睨。
锁链忽然“哗啦”一响。
霜骸微微偏头,右眼魂火幽然跃动:
“怎么,裂骨……你犹豫了?”
谭行猛地回神。
归墟神罡在指骨间无声流转,他颌骨碰撞,玩味笑道:
“少主说笑了。”
话音未落,一指已再度点出.....
却在触及霜骸额骨前半寸,硬生生顿住。
寒潭死寂。
只有魂火燃烧的细响,在两人之间嘶嘶蔓延。
谭行缓缓收手,眼底暗芒翻涌。
(霜骸……绝不能留。)
(但也……绝不能,轻易就死。)
他忽然转身,黑袍在污浊的空气中划出凌厉的弧。
“明日此时,我再来‘伺候’少主,到时候你们霜骸氏族的人也应该到了!”
脚步声渐远。
地牢重归黑暗。
霜骸垂首悬于锁链之间,良久,颅腔内传出一声极低、极沉的笑。
那笑声里,竟有三分慨叹,七分灼热的兴味。
“裂骨……”
“幽骸……”
“骨魇啊骨魇……你究竟何德何能?能找到这两只凶恶冥犬!”
魂火炽燃,映亮四周昏暗的牢狱。
也映亮了它眼中,那抹越来越清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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