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了错综复杂的政局,落在了子女教育、业余爱好这些平常琐事上。沙瑞金问起宁方远孩子在求学的情况,宁方远则关心了一下沙瑞金孙辈的趣事。这种看似随意的闲聊,在这种极其紧张和微妙的时刻,反而成了一种独特的信任建立和情绪调节的方式。它冲淡了之前的凝重,也让两人之间的气氛从纯粹的公事公办,多了一丝难以言喻的、同为高处不胜寒者的微妙共鸣。
他们看似在闲谈,但耳朵和心思,其实都紧紧系在那部即将响起的电话上。每一分每一秒的等待,都显得格外漫长。
时间在茶香和低语中悄然流逝。
终于,宁方远放在茶几上的那部保密手机,屏幕亮了起来,发出急促而轻微的震动声。
几乎是同时,沙瑞金和宁方远的目光都瞬间聚焦过去!客厅里那点闲聊产生的轻松氛围瞬间荡然无存,空气再次凝固。
宁方远迅速拿起手机,看了一眼来电显示,正是祁同伟。他按下了免提键,让沙瑞金也能清楚地听到。
“省长!”祁同伟的声音从听筒里传来,带着行动中的紧迫感和一丝如释重负,“目标车辆已到达目的地!是位于光明区东部的‘君悦酒店’! 程度刚刚停车,正扶着一个人进入酒店大堂,从身形和穿着判断,应该就是白景文!白书记似乎处于无意识状态,被程度架着走!”
“君悦酒店……”宁方远重复了一遍这个地点,和沙瑞金交换了一个眼神。
两人都是宦海沉浮多年的老手,瞬间就明白了对手的意图。选择酒店,而非更偏僻危险的地点,说明李达康和程度的主要目的,恐怕不是要白景文的性命,而是想用更阴损的方式——比如制造“嫖娼”或“生活作风”丑闻——来彻底毁掉白景文的政治生命,同时给予沙瑞金沉重一击。
这对于沙瑞金和宁方远来说,虽然依旧恶劣,但至少白景文的人身安全暂时应该不会受到直接危及。这让他们悬着的心放下了一大半。
“同伟,干得好!”宁方远沉声命令,语气果断,“你听着,现在立刻分两步走:第一,派人盯紧程度!等他离开酒店后,安排精干小组秘密跟上,看他去哪里,和谁接触! ”
“是!”祁同伟应道。
“第二,等程度一离开,你立刻指挥现场的行动组,进入君悦酒店! 找到白景文同志所在的房间,迅速控场! 清理掉房间里可能存在的任何‘道具’和‘人物’,确保现场干净,保护好白景文同志,同时注意收集和固定证据!动作要快,要隐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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