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砚洲没有再进一步的举动。
她醉得厉害,倦得沉酣,早已经坠入了梦乡。
那些让他险些溺毙的吻,已是他从夜色里偷来的的欢愉。他又怎么敢再肆意妄为,索求更多。
他已经足够卑劣了。
只是当他离开竹影轩,孑然一身立在清冷的月下,晚风卷着霜意掠过衣襟时,经历了今晚的种种,他终于开始直面自己的内心。
他已经无法再欺骗自己了。
他根本做不到只做她的兄长,也根本退不回那个所谓的兄长的位置。
一切都是自欺欺人。
无论见与不见,他的心,早就为她彻底沦陷,再无半分转圜的余地。
更让他固守的城池陡然崩塌的,是她今晚溢出唇边的那两声“哥哥”。
无论是带着渴求的,还是藏着依赖的。
都在表明,她也想要他。
云砚洲立在原地,只觉一阵恍惚漫上心头。
他甚至说不清,自己究竟在执着些什么。
占据她的全部,让他们只属于彼此,真的有那么重要吗?
爱一个人,不应该是盼着她永远幸福快乐吗?
怎会像他这样,明明知晓她心底也想要他,却偏要刻意疏离。到头来,不过是作茧自缚,折磨了自己,也叫她难过。
他爱她,便想将世间所有的好,都捧到她的面前。
可若是她的身边,能有更多真心爱她的人,每个爱她的人,都愿倾尽所有护她周全,那她便能拥有更广阔的天地,更肆意的欢愉,更无拘无束的余生。
他到底是因着爱得太深,才想要独占她的所有目光。
还是他本性太过自私,才偏执地想让她的眼里只映出他的影子。
云砚洲想,大抵是后者。
若是他真的将她的喜乐放在一切之上,便该学着释然,接受她的身边,还站着其他她也喜欢的男人。
有时候,人心的倾覆往往只在一念之间。
在听见她于榻上情乱意迷之际,溢出唇边的那声“哥哥”时,他先前所有的偏执、所有的执念,所有汲汲渴求的所谓名分与周全,好像都在那瞬间土崩瓦解。
只要是他的小纨想要的,他都该允许,接纳,满足她。
他不是唯一……也没关系。
再过些日子便是冬至了。
冬至该阖家团圆吃饺子,可往年,他却也不曾陪过她几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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