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霄殿的灯火被夜风拂得微微晃动,将六人的影子投在朱红梁柱上,忽明忽暗。
灵儿刚收拾完茶具,转身便见苏清月望着腰间的执法令牌出神,银白战甲上的血痕虽已擦拭干净,却似还凝着旧年的霜气。
“清月姐姐,这令牌的水魄晶真好看,是你入门时师父送的吗?”灵儿挨着她坐下,指尖轻点令牌边缘的云纹。
苏清月的指尖猛地一颤,像是被烫到一般收回手,眼眶瞬间红了,那抹红如三月桃夭,却带着彻骨的凉。
王大柱正与洛璃讨论演练阵法的细节,余光瞥见这幕,立刻停下话头,快步走到苏清月身边:“怎么了?可是令牌触到了旧伤?”
苏清月摇摇头,声音细得像风中残丝:“不是令牌,是这水魄晶……是天衍宗的东西。”
“天衍宗?”云曦捧着罗盘走近,罗盘上的平安结轻轻晃动,似在感知她的情绪,“姐姐从未提过这个宗门。”
苏清月抬手抚过令牌上的水魄晶,那晶光在她掌心流转,映出她眼底翻涌的泪光:“那是我的师门,十年前,就没了。”
“没了?”阿蛮刚嚼完半块灵果干,腮帮子还鼓着,闻言立刻凑过来,赤金发梢扫过桌面,“是像灵霄城西边的旧祠堂,被风雨冲垮了吗?”
苏清月喉间滚过一声哽咽,泪水终于破堤,顺着脸颊滑落,砸在令牌的水魄晶上,溅起细碎的水光,像极了当年天衍宗山门前被雨水打湿的桃花。
“不是冲垮的。”她的声音抖得不成样子,银甲的甲片相互摩擦,发出细碎的颤音,“是被血魔族……屠了满门。”
“血魔族?”洛璃手中的阵图“啪”地合上,青衫袖口下的手指攥得发白,“便是修炼《血魂经》,以活人精血铸修为的邪祟?”
苏清月用力点头,泪水模糊了视线,那些尘封的画面如潮水般汹涌而来,压得她几乎喘不过气:“那年我才十五,刚过及笄礼,师父说我灵根通透,要将《素心诀》的最后三层传我。”
王大柱悄悄将自己的玄色锦袍脱下来,披在她肩头,锦袍上还带着他身上的暖意,像一床温暖的云被,裹住她冰凉的身体。
“那日天衍宗的山门前,桃花开得正盛,粉白的花瓣落了满地,师兄弟们笑着用花瓣给我铺了条‘花路’,说这是天衍宗最体面的入门礼。”苏清月的声音渐渐悠远,仿佛飘回了十年前的那个春日。
云曦从袖中取出一方绣着兰草的绢帕,轻轻递到她手边:“姐姐,擦擦泪,慢慢说,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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