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当金鳞儿目光偶尔扫过藻兼的眼睛时,那瞬间聚焦的、如同评估货物般的锐利,更是暴露无遗。
“他在演戏。”莫宁的声音低沉冰冷,如同寒铁摩擦,“目标明确,就是那‘欢喜泪’。情绪中没有丝毫爱慕,只有纯粹的利用和即将得手的得意。”
几乎同时,鸢紫也轻轻“咦”了一声。她注意到旁边骨缝里,几只油光水滑的鼬鼠正探头探脑,对着金鳞儿的方向指指点点,发出细碎的“吱吱”声。鸢紫屏息凝神,侧耳倾听,嘴唇微动,似乎在与它们交流。
片刻后,她转过头,脸上带着一丝气愤,压低声音对莫宁说:“我问了那几只鼬鼠朋友,它们说这个金鳞儿前几天在‘醉骨楼’跟几个狐朋狗友喝酒吹嘘,说他打赌一定能在一个月内,让那个‘丑八怪河藻精’为他流下三滴‘欢喜泪’,赌注是一件水属性的灵宝!他们还嘲笑藻兼癞蛤蟆想吃天鹅肉,活该被骗!”
情报与感知相互印证,真相已然赤裸裸地摊开在面前。
一个利用对方极度渴望真情与认同的弱点,精心编织的、冷酷无比的骗局。藻兼越是沉溺于这虚假的温暖,当真相揭穿时,所承受的打击便越是毁灭性的。而金鳞儿,则稳坐钓鱼台,只等收割胜利的果实。
莫宁的眼神彻底沉静下来,如同结冰的湖面,不起丝毫波澜,但湖面之下,是汹涌的暗流。他看着那个在浮夸赞美中既羞涩又忍不住流露出一点点虚幻幸福的丑陋女妖,又看了看那个演技拙劣却自以为得计的锦鲤妖。
苏知意的条件,此刻显得无比清晰,也无比残酷。不仅要打破这虚假的幻梦,还要在这幻梦的废墟之上,催生出真正的、发自内心的喜悦。
这比直接斩杀金鳞儿,要困难得多,也……有趣得多。
莫宁的嘴角,勾起一丝极其冰冷、近乎残忍的弧度。既然都是局,那他不介意,用自己的方式,来搅动这棋盘。
“走吧。”他收回魂觉,身形向后隐入更深的阴影,“我们需要一个计划。”
鸢紫看着莫宁那冰冷的侧脸,莫名地打了个寒颤,连忙抱起似乎也有些不安地扑棱翅膀的小红眼,快步跟上。她知道,那个虚伪的锦鲤妖,怕是要倒大霉了。而这妖市的水,似乎也因为他们的到来,开始泛起不同寻常的漩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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