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无视了那些试图引他们去“参观”其他热闹场所的白衣弟子,直接走向最近的一个病棚。棚内躺着一位气息奄奄的老者,面色青黑,显然是中了某种极厉害的瘴毒。
一位药王谷的弟子正在为其诊治,手法娴熟地施针放血,喂服丹药,口中温和安慰:“老人家放心,服了本谷的‘清瘴丸’,再以金针导出毒血,三日便可下地行走。”
夕青静静看了一会,待到那弟子完成治疗离开,她方才上前,也不多言,伸出三指轻轻搭在老者另一只手腕的脉门上。片刻后,她眉头微蹙,又仔细查看了老者放出的毒血颜色与气息。
“不对。”她声音很轻,却异常清晰,“瘴毒深沉,已伤肺腑。方才那丹药药性猛烈,确实能短时间内逼出大部分表毒,提振精神,但内核毒根未除,反而被药力暂时压制,隐入更深层的经脉。三日后表面看似好转,实则元气被伐,毒根深种,不过一月,必然复发,届时神仙难救。”
那老者昏沉中,并未听清。一旁跟随的药王谷弟子却脸色微变,强笑道:“这位大家说笑了,本谷丹药岂会有……”
夕青抬起眼,目光清澈而平静,直视那名弟子:“我没有说笑。此疗法,饮鸩止渴。”
那弟子被她看得有些发毛,竟一时语塞。
莫宁站在夕青身后半步,黑袍无风自动,一股无形的压力弥漫开来,让那弟子将后续的辩驳之词硬生生咽了回去,额头渗出冷汗。
夕青不再理会他,又走向另一位重伤者。那人胸腹间一道狰狞伤口,深可见骨,此刻却已大部分愈合,长出粉嫩的新肉,速度惊人。旁边另一位药王谷弟子正得意地向旁人吹嘘其“生肌续骨膏”的神效。
夕青仔细观察了那伤口的愈合情况,甚至极小心地用手指虚触了一下新肉边缘,鼻翼微不可查地动了动。
“愈合过快,肌理混乱,气血浮于表。”她再次开口,语气依旧平稳,却带着不容置疑的专业判断,“膏药中用了虎狼之药,强行催发生机,透支本源。伤口虽合,内里经脉却已错乱粘连,日后每逢阴雨,必痛彻骨髓,修为再难寸进,寿元亦损。”
她一路行去,以其极致专业、绝对诚实的眼光,精准地点破一处处看似辉煌的“治疗”背后隐藏的可怕代价:迅速退烧却损及心脉的汤剂,暂时激发潜力却燃烧生命的针法,压制症状却让病根彻底顽固的丹药……药王谷展示出的“高超”医术,竟大多是以牺牲患者长远健康甚至性命为代价,换取短期内震撼人心的“奇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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