跃动,像被放飞的萤火虫,一飞出窗外就散开了。
有的光点落在京基 100的玻璃幕墙上,映出里面加班程序员的侧脸,那个年轻人正对着屏幕上的代码皱眉,光点里突然浮现出他小时候的画面:他坐在父亲的自行车后座,手里拿着棉花糖,风把糖丝吹得飘起来;有的光点落在滨海大道的公交车上,透过车窗,落在一个老奶奶的膝盖上,她正低头摸着怀里的相册,光点里涌进她年轻时的记忆:穿着旗袍的她站在外滩,身边的男人正给她拍照,阳光落在他们的笑脸上;有的光点落在城中村的出租屋里,一个刚下班的外卖员正坐在桌前吃泡面,光点里突然出现他女儿的笑脸,小女孩举着画笔画的全家福,上面歪歪扭扭地写着“爸爸辛苦了”。
张锐看着光点从窗户飞出去,眼睛里的疯狂慢慢变成了绝望。他扣动扳机,子弹带着尖锐的啸声擦过林默的肩膀,留下一道血痕——但还没等子弹落地,一道蓝色的光网突然从控制台的屏幕里涌出来,像一张展开的蛛网,把子弹裹在中间。
“不可能……”张锐瘫坐在地上,后背重重撞在仪器上,发出沉闷的响声。他看着那些光点在夜空中流动,像一条条发光的小溪,心里有什么东西碎了——四十年前,他刚加入监管局时,局长告诉他,他们要“清除混乱的记忆,让世界变得纯净”。他信了,把妻子反对的话当成耳旁风,把儿子失望的眼神当成不懂事。直到今天,他才明白,那些被他们当成“混乱”的记忆,才是人们活着的意义。
“你还不知道吧?”苏雨晴的声音从门口传来,她手里拿着一个全息投影仪,画面正投射在实验室的墙上。“我们刚才把监管局的‘意识清除计划’,还有你们四十年来销毁的记忆清单,全都发给了全球的媒体。”
林默转头看去,全息画面里,纽约的街头挤满了抗议的人,他们举着“还我记忆”的牌子,声音透过屏幕传出来,带着愤怒和坚定;伦敦的广场上,一个老人正对着镜头展示他被销毁的记忆芯片,里面原本存着他妻子最后的笑容;东京的地铁站里,年轻人把光点的照片贴在墙上,上面写着“记忆不死”。
“现在全球都在抗议,”苏雨晴走到林默身边,拿出急救包帮他处理肩膀的伤口,“监管局的局长已经被议会停职调查,你们的‘纯净计划’,彻底完了。”
张锐低着头,双手插进头发里,肩膀开始颤抖。他想起去年儿子结婚时,给他寄了张请柬,上面写着“希望爸爸能记得,我小时候你带我去放风筝的日子”。他那时候还以为儿子在无理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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