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钥匙,刚碰到货架就听见身后有脚步声。”他的影子投在潮湿的地面上,被虚拟的雨水拉得很长,“我转身的时候,货架就倒下来了——不是被风吹的,是被人从后面推了一把。”
林默的后背突然渗出冷汗。父亲的记忆里,这段场景是模糊的,只记得自己赶到时陈志远已经被压在货架下,脸色惨白。现在想来,那模糊或许不是因为时间久远,而是因为刻意的遗忘——或者说,篡改。他看着光影中陈志远胸口那道狰狞的伤口,虚拟的血正从伤口里慢慢渗出,在水洼里晕开淡红色的花,突然觉得胃里一阵翻江倒海。
“还有这个。”
陈志远的手一挥,后巷的场景瞬间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密密麻麻的数据流。绿色的字符在全息屏上滚动,像是暴雨中的萤火虫。林默认出那是传呼机的信号记录,二十世纪八十年代末的通讯技术,在如今的“溯源”系统面前,如同没穿衣服的婴儿。其中有三串代码被标成了醒目的红色,每一串都以“求救”的前缀开头,后面跟着一串混乱的数字。
“这是我被压在货架下时发的。”陈志远的声音低了下去,像是沉进了深海,“第一串发出去的时候,信号突然中断了——不是设备故障,是有人在巷口的电线杆上动了手脚,切断了传呼台的接收信号。”他的光影突然变得不稳定,边缘的光尘开始剧烈跳动,“我用最后一点力气按了两次,都失败了。那时候我听见巷口有人在打电话,说‘处理干净了’。”
林默的手指紧紧抓住了控制台的边缘,合金的冰凉透过薄薄的手套渗进皮肤。他看着那三串红色的代码,突然想起父亲书房里那个锁着的铁盒,里面放着一个老式传呼机,电池早就没电了,但机身背面刻着的“陈”字还很清晰。小时候他问起过,父亲说那是一个老朋友的遗物,语气平淡得像是在说一件无关紧要的小事。
“你究竟是谁?”林默的声音沙哑得厉害,他强迫自己直视光影中的陈志远,“如果 1987年你就死了,怎么会以这种方式出现?”
陈志远笑了笑,光影的嘴角向上弯起时,有几缕光尘飞散开来。那笑容里带着一种跨越了三十年的苦涩,还有一丝嘲讽。“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定义自己。”他说,“或许是一段没有消散的意识,被困在数据的缝隙里。1987年我断气的时候,口袋里的传呼机还在试图发送信号,那时候正好赶上附近电视台的信号塔调试,我的脑电波——或者说,残存的意识——被意外地录入了电磁信号里。”
他的身影慢慢飘起来,在全息屏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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