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丈母娘家,自己在实验室旁边租了个隔间,一天只睡四个小时…… 就这,还不知道能不能中。”
林薇的心沉了下去。她想起上个月学院例会上,院长欲言又止的模样:“上面说了,要‘破唯’,但也要‘出成果’。咱们明德,得在‘高质量发展’上树标杆……” 当时她还以为是场虚惊,直到今天拿到这份细则,才明白 “标杆” 二字背后的重量,是要把无数像她、像周明远、像小郑这样的老师,往一条更窄的路上逼。
二、诺贝尔奖与十年冷板凳
“要说标杆,东京大学那才叫真标杆。” 周明远突然来了精神,从随身布包里掏出本磨损的《世界名校启示录》,翻到某一页指给林薇看,“您瞧,东京大学有位教授,十年没发一篇论文,就闷头搞研究,最后拿了诺贝尔奖。人家学校十年里没动他一根手指头,既没解聘也没降职。这种事,在咱们这儿……”
他话到嘴边,却突然止住,似乎有千言万语,却不知从何说起。然而,林薇却心如明镜,她自然明白他未说出口的意思。
江城科技大学的考核制度可谓是“动态”的,这意味着不仅要关注过去的成果,更要注重当下的表现。十年不发表论文?那简直就是天方夜谭!哪怕只是一年未能达到要求,后果都不堪设想。绩效工资被扣发、职称评定被暂缓,这些都还算是轻的,更可怕的是那一直流传着的末尾淘汰的传言。
“周教授,您说咱们缺的是研究能力吗?”林薇的目光缓缓移向行政楼那巍峨的轮廓,仿佛那座建筑能给她一个答案。她的声音中透着一丝无奈和困惑,既像是在询问周教授,又仿佛是在自言自语。
她想起了自己带的研究生小苏,那个为了撰写一篇关于秋瑾女性意识的论文,不辞辛劳地在档案馆里泡了整整三个月的学生。小苏将民国时期的报纸微缩胶卷一卷卷地仔细翻阅,不放过任何一个细节,最终好不容易完成了论文,并投稿到一个核心期刊。
然而,令人失望的是,初审的结果竟然是“选题过于冷僻,缺乏现实意义”,直接将小苏的心血毙掉。可林薇心里清楚,小苏的论文逻辑严密,史料扎实,绝对是一篇优秀的学术作品。
周明远叹了口气,拍了拍她的肩膀:“小林啊,你还年轻,没经历过以前的日子。” 他眼神飘向远方,“我刚留校那会儿,考核没这么‘精细化’。大家凭良心做学问,有人十年磨一剑写出部传世专著,有人年年有小成果但不惊人,可学院里的氛围,是真的‘润物细无声’。现在倒好,工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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