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方面,手下有青年学者要上职称,有博士要毕业,他们得对自己的团队负责。所以他们关注的,还是怎么能稳定地出成果,怎么能让团队里的人都有饭吃。”
鹿晓晓沉默了,她想起自己学校的一个教授,整天忙着申项目、拉经费,很少给本科生上课,就算上课,也总是心不在焉。她以前很不理解,现在好像有点懂了。
“普通工作,本来就谈不上什么价值不价值,意义不意义的,” 鹿鸣的声音缓和下来,“所谓的意义,都是由工作的人赋予的。就算 99.9% 的论文都是垃圾,我也相信,总会有那么一些人,行走在本心的路上,去做一些不热门、不好发文章、看不到多少应用价值,但就是觉得很有趣、很有意义的研究。”
他笑了笑,脸上的皱纹里都带着暖意:“人这辈子,要多少文章才算够呢?有那么一两篇自己非常满意、觉得真正有价值的,就不虚此行了。我年轻的时候,花了五年时间研究一个课题,最后只发了一篇论文,但那篇论文,是我真正用心做出来的,直到现在,还有人引用。每次想到这个,我就觉得很满足。”
鹿晓晓看着 Uncle 脸上的笑容,心里的郁结好像一下子解开了。她想起自己刚开始工作的时候,也想过要好好做研究,要写出有价值的论文,但后来被考核压力压得喘不过气,慢慢就忘了自己的初心。
“Uncle,我明白了,” 鹿晓晓的眼神变得坚定起来,“不管是教学还是科研,先把该做的做好,先活下来,然后再坚持自己的初心,做一些自己觉得有意义的事。”
鹿鸣满意地点点头:“对,就是这个道理。做人做事,都要脚踏实地,也要有自己的坚持。教学要守得住分寸,工作要扛得住压力,科研要耐得住寂寞,为人要懂得变通,也要守住底线。”
他拿起搪瓷缸,又喝了一口茶,茶的清香在嘴里散开。阳光透过窗户,照在他身上,给他镀上了一层温暖的光晕。近四十载春秋,他在这所大学里,看过太多的人和事,有过迷茫,有过委屈,有过喜悦,有过感动,但他始终坚信,大学老师这份职业,依然有它独特的价值和意义。
鹿晓晓看了看时间,站起身来:“Uncle,时间不早了,我该回去了。今天跟您聊了这么多,真是受益匪浅。以后我有不懂的,还得来问您。”
“随时来,” 我笑着说,“我这儿,随时欢迎你。工作再忙,也要注意身体,别太累了。身体是革命的本钱,有了好身体,才能好好教书,好好做研究,好好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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