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联名举报的乡绅,哪个没受过西门庆的好处?县衙里的官员,哪个没吃过西门庆的宴席?他们是想拖,拖到证据凉了,拖到证人变了,拖到他这个“外官”被调走,最后让兄长的冤屈,永远烂在紫石街的泥土里。
“大人……”张龙往前迈了半步,声音压得很低,“县衙的人说不定已经在盯着咱们了,要是硬来……”
武松没有回头,目光望向院外那条通往紫石街的路。晨光里,他仿佛又看到兄长武大郎推着那辆旧木车,车轱辘“吱呀”响着,吆喝声带着麦香:“炊饼——热乎的炊饼——”那年他刚从沧州回来,兄长拉着他的手,把刚出锅的炊饼塞给他,笑得满脸皱纹:“二郎,快吃,还热乎呢!哥给你攒了钱,等你娶媳妇用。”
可后来,兄长没等到他娶媳妇,却死在了自己的炕上。王婆说,兄长七窍流血,眼睛瞪得大大的,像是要把这个世界看穿;郓哥说,兄长死前,潘金莲端着一碗药,逼着他喝下去……那些画面,像烧红的烙铁,烫在他的心上。
“国法昭昭,岂容宵小玷污!”武松猛地转过身,胸腔里的怒火像火山一样喷发,他右手握住刀柄,猛地拔出半尺——“锵!”雪亮的刀光映亮了他的脸,那双眼睛里,没有丝毫犹豫,只有冰冷的决绝,“冤魂在地下不得安眠,武某岂能因一纸空文便裹足不前!张龙、赵虎!”
“末将在!”张龙和赵虎同时向前一步,单膝跪地,声音洪亮得震得院角的麻雀扑棱棱飞起。
“点齐三十名精锐军汉,持我令牌,分两路行动!”武松的声音斩钉截铁,每一个字都像砸在青石上,“张龙,你带十五人,去西门府正门,直接破门,锁拿西门庆、潘金莲!赵虎,你带十五人,去后院和侧门,堵住所有出口,抓捕来保、玳安!记住,若有抵抗,格杀勿论!”
“得令!”两人齐声应道,起身时,眼中满是决绝。
武松将佩刀归鞘,拿起石桌上的卷宗,塞进怀里,又从腰间解下一块刻着“武松”二字的令牌,递给张龙:“拿着我的令牌,若遇阻拦,便说是都监衙门办案,谁敢挡路,以妨碍公务论处!”
张龙接过令牌,紧紧攥在手里。军汉们早已整装待发,刀枪出鞘的声音整齐划一,在晨曦里格外刺耳。武松看着他们的背影,深吸一口气——兄长,今日,我定要为你讨回公道!
雷霆擒拿,府邸惊变
此刻的西门府,还沉浸在黎明前最后的宁静之中。前院的门房老张头,正坐在门房里打盹,手里还攥着半根没吃完的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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