惫和焦虑。安儿的小脸贴在如意怀里,眼睛半睁着,没什么神采,小嘴巴一张一张地找奶吃,可李瓶儿的奶水早就因为营养不良而稀少,根本不够孩子吃。
李瓶儿看着孩子可怜的模样,眼泪差点掉下来,可她很快擦干了——现在不是哭的时候。她深吸一口气,掀开被子,强撑着虚软的身体下床。双脚刚落地,一阵眩晕感袭来,她踉跄了一下,扶住床柱才站稳。小腹的坠痛感还在,下身的出血虽然比之前少了些,却依旧淋漓不止,让她每走一步都觉得沉重。
“绣春,”她的声音沙哑,却带着一种前所未有的坚定,“替我找身干净的衣裳,要能见人的。再帮我梳个简单的发髻,不用太复杂。”
绣春愣住了,看着李瓶儿苍白如纸的脸和虚弱的身体,不解地问:“娘,您要去哪儿?您的身子还没好,不能出门啊!”
“去前院书房,等官人。”李瓶儿转过身,目光落在安儿身上,那眼神里没有了往日的软弱和绝望,只剩下一种为了孩子可以豁出一切的决绝,“我必须去。再这样下去,我和安儿都会死在这个院子里。官人靠不住,可他是安儿的爹,这是他欠安儿的,我必须替安儿要回来。”
如意抱着安儿,急得快哭了:“娘,您别去!官人要是不高兴,说不定会更为难您和哥儿!咱们再等等,说不定过几日官人就回心转意了!”
“等?”李瓶儿冷笑一声,声音里带着无尽的悲凉,“我们已经等不起了。安儿的身子撑不住,我的身子也撑不住。今日我若不去,明日我们母子就可能变成这院子里的一抔黄土。绣春,照我说的做。”
绣春凝视着李瓶儿那双坚定而深邃的眼睛,她的心中涌起了一股莫名的敬意。她明白,李瓶儿已经做出了决定,她的心中已经没有了犹豫和退缩。绣春不再多言,她知道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支持。于是,她迅速转身,走向那座装满华丽衣裳的衣柜。
在琳琅满目的衣橱中,绣春仔细挑选着。她最终选中了一件半旧的月白色袄裙,这件袄裙虽然不是最华丽的,却透着一股淡雅的气质,非常适合李瓶儿此刻的心境。接着,她又从一旁的衣架上取下了一件藏青色的斗篷。这件斗篷是李瓶儿刚嫁入西门府时,西门庆亲手送给她的礼物。虽然岁月流逝,斗篷已经略显陈旧,但它的做工依旧精致,穿在身上依然显得庄重而得体。至少,它能让李瓶儿看起来不再像平日里那般落魄,反而有了一种别样的韵味。
绣春小心翼翼地帮李瓶儿穿上这件斗篷,然后又为她简单地梳理了一个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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