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而那股原本应该温暖的午后阳光,此刻却似乎被这股紧张的气氛所吞噬,无法为这个内室带来一丝暖意。
“姨娘!您怎么了?”翠儿正蹲在地上整理婴儿的小衣服,见沈月娥脸色煞白,赶紧起身扶住她,“是不是肚子不舒服?要不要叫太医?”
“不……不用……”沈月娥攥着翠儿的手,指节泛白,呼吸都变得急促,“是……是宫缩……比预估的产期……提前了半月……”
这话让翠儿瞬间慌了神,手里的小衣服掉在地上都没察觉:“早产?!这可怎么办?奴婢这就去叫常嬷嬷!去请产婆!”
她转身就要往外跑,却被沈月娥拉住。沈月娥忍着剧痛,眼神清明:“别慌……先扶我到产床上去……常嬷嬷在东厢房守着,你去叫她……让她派人去请吴妈妈和白婆婆……再去禀报二奶奶和老太太……记住,别声张,尤其别让邢夫人那边的人知道得太早……”
翠儿这才稳住心神,赶紧扶着沈月娥往内间的产床走。产床是早就备好的,铺着柔软的锦褥,旁边放着剪刀、纱布、参片等接生用品。沈月娥刚躺下,又一阵宫缩袭来,她死死咬住下唇,尝到了淡淡的血腥味,指甲深深掐进锦褥里,留下几道弯月形的印子。
常嬷嬷闻讯赶来时,沈月娥已经疼得说不出话。常嬷嬷毕竟是见过风浪的,立刻厉声指挥:“小翠,快去厨房烧热水,要滚沸的!小红,去拿库房里的老参,切成薄片备用!小李,去吴妈妈和白婆婆的住处,让她们立刻过来,就说月姨娘早产了!”
几个丫鬟领命而去,脚步声在院子里急促地响起。常嬷嬷则坐在产床边,一边给沈月娥擦汗,一边轻声安抚:“姨娘别怕,老奴当年看着二奶奶生巧姐儿,也是早产,最后母子平安。您身子底子好,一定能顺利生下小主子的。”
沈月娥勉强点了点头,意识却在剧痛中渐渐模糊。她想起三个月前那场西门庄子的大火,浓烟呛得她几乎窒息;想起邢夫人拿着银钗指控她放火时的狠戾眼神;想起李瓶儿临死前,那双怨毒的眼睛死死盯着她的肚子……这些画面如同鬼魅般在眼前闪过,让她浑身发冷。
孩子,她的孩子,怎么偏偏在这个时候要出生?这深宅里到处都是陷阱,一个不足月的孩子,能平安活下去吗?
就在她胡思乱想时,院门外传来一阵喧哗,是吴妈妈和白婆婆来了。吴妈妈手里提着一个黑漆木盒,里面装着她的接生工具;白婆婆则拿着一个布包,里面是提前备好的草药。两人一进门,就立刻净手,走到产床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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