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父亲当时没说过报官的事。他只跟我说,漕运路上风险大,货物被水浸、被贼偷都是常有的事,只要损失不大,就没必要报官,免得麻烦。而且,当时负责漕运的是苏家的船队,苏家那边说会赔偿损失,我父亲就没再多问。”
“苏家的船队?”沈月娥心里一动,“你确定是苏家?”
“确定。”李顺点了点头,“我父亲当时还拿了苏家的赔偿文书,说是放在他的书房里,后来他去世了,我整理他的东西时,没找到那文书,还以为是丢了。”
沈月娥的心跳加速,这就对上了!五年前的漕运,用的是苏家的船队,货物“损耗”后,苏家赔偿了损失,可赔偿文书却不见了。这很可能是李福和苏家联手做的假,故意夸大损耗,私吞银子,然后把赔偿文书销毁,毁灭证据。
“那你知道丙字七号库吗?”沈月娥试探着问。
李顺的脸色瞬间变了,眼神有些慌乱:“丙……丙字七号库?姨娘怎么知道这个仓库?”
沈月娥心里一喜,李顺果然知道!她故作平静:“我在整理旧账时看到的,说是咱们府里在码头有个仓库,就是丙字七号库,用来存放漕运的货物。”
李顺低下头,声音有些发颤:“那……那是我父亲当年租的仓库,后来我父亲去世了,就没人管了,不知道现在还有没有在用。”他说完,连忙抬起头,“姨娘,要是没别的事,我就先下去了,粮仓还有事要处理。”
沈月娥看着李顺慌乱的样子,知道他肯定隐瞒了什么。但她没有追问,而是点了点头:“好,你先下去吧,有需要我再找你。”
李顺走后,沈月娥坐在椅子上,心里的思路越来越清晰。丙字七号库就是林府租的,五年前的漕运“损耗”是假的,是李福和苏家联手做的手脚,目的是私吞银子。现在李顺知道这件事,却不敢说,说明他怕被牵连。
她决定,明天就去悦来茶馆见那个“表哥”,查清剩下的疑点。她让翠儿准备好出门的衣物,还特意带上了那本旧书和棉纸,万一对方要确认身份,这些可以作为凭证。
然而,计划赶不上变化。当天傍晚,翠儿突然神色慌张地跑进来,声音都变了调:“姨娘,不好了!邢夫人屋里的王善保家的带着几个婆子,正往咱们院里来呢!说是奉了邢夫人的命,要搜查各院!”
沈月娥心里一沉:“搜查?搜查什么?”
“说是……说是府里最近丢了东西,怀疑是外面的人偷的,要查各院有没有来历不明的东西,尤其是外男送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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