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地答应了,站直了身子,开始背书:“人之初,性本善,性相近,习相远……”他背得很流利,就是偶尔会错一两个字,赵姨娘在一旁赶紧纠正,生怕孩子出错。
其他姨娘也陆续到了。周姨娘走在最后,她穿着一身深灰色的袄裙,颜色很素,脸上没施粉黛,看起来有些憔悴。她走到角落的椅子上坐下,手里捻着一块旧帕子,一句话也不说,只是默默地看着赵姨娘和孩子,眼底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有羡慕,有苦涩,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怨怼。
周姨娘比赵姨娘入府还早两年,原是林老爷的远房表妹,因家道中落,才进府做了姨娘。她也曾怀过一次孕,可五个月的时候不小心摔了一跤,孩子没保住,从那以后就再也没怀过。林老爷对她也渐渐冷淡了,她在府里的地位越来越低,几乎成了透明人。赵姨娘的炫耀,像一把钝刀子,反复切割着她早已麻木的心。
沈月娥在周姨娘旁边的椅子上坐下,轻声说了句:“周姐姐,今日天寒,怎么不多穿件衣裳?”
周姨娘愣了一下,抬起头,勉强笑了笑:“多谢月妹妹关心,我不冷。”她说完,又低下头,继续捻着帕子,像是怕多说一句话就会惹麻烦。
沈月娥看着她,心里也有些同情。在这深宅大院里,像周姨娘这样的女人还有很多,她们没有子嗣,没有宠爱,没有权力,只能在角落里默默熬日子,直到青春耗尽,年华老去。
赵姨娘还在跟老太太说笑着,一会儿说孩子想吃老太太院里的点心,一会儿说孩子想跟老太太一起玩,把老太太哄得眉开眼笑。其他姨娘也跟着附和,说些“哥儿真聪明”“赵姨娘教得好”之类的话,只有沈月娥和周姨娘沉默着。
请安结束后,赵姨娘故意走在沈月娥后面,压低声音说:“月妹妹,不是我说你,你也该多想想自己的将来。女人家,没有孩子,终究是不行的。你看我,有了知礼,走到哪里都有底气。”
沈月娥停下脚步,看着赵姨娘,语气平静:“多谢赵姐姐关心,我的事,我自己会处理。”
赵姨娘见沈月娥不卑不亢,心里也有些气,却又不敢多说什么——毕竟沈月娥现在得了王熙凤的重用,她也不想把关系闹得太僵。她哼了一声,转身带着丫鬟走了。
沈月娥看着她的背影,轻轻叹了口气。她知道,赵姨娘不会就这么算了,以后肯定还会找机会挑衅。她必须尽快找到应对的办法,不仅要在账目上找到突破口,还要想办法巩固自己的地位。
从荣安堂回来后,沈月娥直接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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