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里叼着一颗珍珠,随着他的动作轻轻晃动;他的脸圆圆的,皮肤白得像瓷娃娃,嘴唇红嘟嘟的,手里还攥着一个拨浪鼓,摇得“咚咚”响。
这就是西门庆唯一的儿子,西门弘,府里人都叫他“官哥儿”,被潘巧云宠得无法无天。
西门弘冲进屋,也不看人,睁着圆溜溜的大眼睛,四处张望,像个小炮仗似的,一会儿跑到多宝阁前,踮着脚看上面的摆件,一会儿又跑到梳妆台前,伸手去摸铜镜,嘴里还嚷嚷着:“娘,娘,这里有好多好看的东西!比咱们院里的还好看!”
紧接着,潘巧云带着两个奶娘、一个丫鬟走了进来。她今日穿了一身玫红色的袄裙,袄子上绣着金盏菊纹样,金线绣的花瓣在夕阳下泛着光,格外喜庆;裙子是墨绿色的杭绸,裙摆垂到脚面,走动时带着轻微的响声;她的头发梳成了随云髻,插着一支赤金点翠步摇,步摇上的珠子是东珠,随着她的动作轻轻晃动,发出“叮咚”的轻响;她的脸上薄施脂粉,眉毛画得细细的,嘴唇涂着正红色的胭脂,笑容满面,一看就是心情极好。
“哎呦,七妹妹,真是对不住,”潘巧云一进来,目光就快速在潘金莲脸上扫过,看到她苍白的脸色和有些凌乱的发髻,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得意,却很快掩去,换上亲和的笑容,“这孩子,从下午就吵着要来看新姨娘,我拦了好几次都没拦住,实在没办法,只能带他过来了,没扰了妹妹的清静吧?”
她嘴上说着“对不住”,语气里却没有半分歉意,反而带着一股“我儿子想来,你该荣幸”的傲慢。
潘金莲强压下心头的厌烦和残留的惊悸,从软榻上站起来,挤出笑容:“五姐姐说哪里话,弘哥儿这么可爱,能来我这绮罗阁,是我的福气。快请坐,春桃,给五姐姐和哥儿倒茶。”
“哎,好嘞。”春桃赶紧应着,转身去倒茶。
潘巧云顺势在软榻旁边的玫瑰椅上坐下,这是屋里最好的位置,视野开阔,还能晒到夕阳。她把西门弘拉到身边,让他坐在自己腿上,目光慈爱地看着儿子,语气里满是炫耀:“你是不知道,这孩子有多皮!昨日在院里追蝴蝶,差点摔进池塘里,把我吓得魂都没了。偏生老爷还惯着他,说男孩子就该活泼些,还说这是有福气的样子。”
她顿了顿,故意提高了声音,像是在跟潘金莲说话,又像是在自言自语:“昨日老爷从外面回来,还特意考校弘哥儿背《三字经》,你猜怎么着?弘哥儿才三岁,竟然能背到‘养不教,父之过’,一字不差!老爷欢喜得不行,当场就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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