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松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悲吼,声音震得院墙外的树叶簌簌作响,引得几只麻雀惊慌地飞起,在天空中盘旋了几圈,又落回远处的树上。他紧紧抱着武大郎的尸体,身体剧烈地颤抖,眼泪像决堤的洪水,从他赤红的双眼中汹涌而出,混合着武大郎的血,顺着他的脸颊往下淌,滴在地上的青石板上,溅起小小的血花。
他想起小时候,爹娘去世得早,是大哥武大郎一手把他拉扯大。那时候家里穷,武大郎每天天不亮就起来做炊饼,卖了钱,自己舍不得吃,全给武松买肉吃;冬天冷,武大郎把唯一的厚被子给武松盖,自己裹着薄毯子,冻得瑟瑟发抖;有人欺负武松,武大郎明明打不过人家,却还是会挡在他前面,喊着“别打我弟弟”。
他想起自己打死老虎后,大哥有多高兴,拿着他赏的银子,买了酒和肉,拉着他的手,笑得合不拢嘴,说“我弟弟是英雄”;想起自己做了都头后,大哥每天都跟街坊说“我弟弟现在是官了,能保护我了”,语气里满是骄傲。
可现在,他这个“英雄”,却没保护好大哥。他让大哥被人欺负,被人殴打,最后死在自己的怀里,死得这么惨,这么窝囊!
“是我……都是我的错……”武松的声音哽咽,抱着武大郎的手越来越紧,指甲嵌进了自己的肉里,渗出血来,“我不该闭门不出,我不该没早点发现,我不该……”
他的自责像毒蛇一样,啃咬着他的心。他恨西门庆,恨李三,恨黑熊,更恨自己的无能!西门庆这三个字,像最恶毒的诅咒,在他的脑海里盘旋,点燃了他心中最原始的、毁灭一切的复仇火焰——他要杀了西门庆!要让他血债血偿!要让他为大哥的死,付出最惨痛的代价!
他轻轻放下武大郎的尸体,动作慢得像在对待一件易碎的珍宝。他伸出手,小心翼翼地帮武大郎合上眼睛——那双眼至死都没瞑目,此刻终于闭上了,却依旧透着一股不甘。他又整理了一下武大郎的衣襟,把他胸口的脚印尽量抚平,然后脱下自己的赭色短打,盖在武大郎的身上——短打虽然沾了血,却比武大郎的粗布衣暖和,他想让大哥走得暖和点。
做完这一切,他缓缓站起身。周身的骨骼发出“噼啪”的爆响,一股比刚才更恐怖、更冰冷的杀气弥漫开来,仿佛连院子里的空气都要冻结了。晨雾还没散,阳光透过雾照进来,落在他身上,却没带来半点暖意,反而让他的影子拉得很长,投在地上的血迹上,像一条黑色的毒蛇。
他的目光先是扫过地上昏死的李三和黑熊,那眼神里没有丝毫温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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