油滑滑的,盯着潘金莲看了很久。那天之后没多久,麻烦就来了——先是地痞砸摊子,再是陌生人盯梢,现在又是谣言。难道……真的是那个男人?可他连那个男人的名字都不知道,连一句话都没说过,为什么要这么害他?
恐惧像墨汁一样,在他心里蔓延开来,染黑了他本就卑微的胆子。他不敢再想,也不敢去确认——那个男人一看就是有钱人,有权有势,他惹不起,连问都不敢问。
他就那样坐在门后,从中午坐到傍晚,直到天快黑了,才慢慢挪到灶房。灶房里冷冰冰的,土坯灶膛里的灰早就凉了,陶盆里的面还剩小半袋,米缸里的米也快见底了,只能勉强煮两碗稀粥。他想生火,可手抖得厉害,连火柴都划不着,划了好几次,火柴梗掉了一地,才终于点着了柴火。
火苗很小,忽明忽暗的,映着他的脸,脸上满是泪痕和尘土,眼窝深陷,颧骨突出,才几天功夫,就像老了十岁。他煮了两碗稀粥,稀得能照见人影,端到堂屋,喊潘金莲吃饭。
主屋的门开了,潘金莲走了出来。她穿着一件素色的襦裙,头发用一根银簪别着——那银簪是张大户当年给她的,她一直带在身边。她的脸上没什么表情,眼神冷冷的,扫过桌上的稀粥,又扫过武大郎狼狈的样子,嘴角几不可察地撇了一下。
“就吃这个?”她的声音很淡,带着点不耐烦。
武大郎赶紧低下头,小声说:“米……米不多了,先……先凑活吃点,等……等明天我再想办法。”
“想办法?你能有什么办法?”潘金莲在桌边坐下,拿起筷子,拨了拨碗里的粥,没喝,“街上都传遍了,说你家的炊饼不干净,谁还敢买你的饼?你连门都不敢出,怎么想办法?”
武大郎的头埋得更低了,手指紧紧攥着筷子,筷子都快被他捏断了。他不敢反驳,也反驳不了——潘金莲说的是实话,他现在就是个没用的废物。
潘金莲看着他这副样子,心里没有丝毫同情,反而升起一股扭曲的快意。她早就猜到,那些麻烦是冲着她来的,是那个穿宝蓝色绸缎的男人搞的鬼。那个男人有钱有势,只要他想,就能把武大郎这个窝囊废踩在脚下。
“哼,没用的东西。”她心里冷笑,放下筷子,没再吃那碗稀粥。她想起那个男人的样子,宝蓝色的绸缎,腰间的玉带,手里的泥金折扇,还有他看她时的眼神——那眼神里有欲望,有欣赏,还有势在必得的自信。那样的男人,比武大郎强一百倍,一千倍。
如果……如果那个男人真的能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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