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走,这就走。”
横肉汉子满意地笑了,他伸出手,把最上面一笼炊饼全扫在了地上,白胖的炊饼滚了一地,沾了尘土和石子,有的还被踩碎了,糖馅流在地上,黏糊糊的。“哎呀!手滑了!”他假模假样地喊了一声,然后带着瘦高个和矮胖子,大摇大摆地走了,走的时候还不忘踹了一脚武大郎的担子,担子倒在地上,笼屉摔开了,剩下的炊饼也掉了出来。
周围的行人都远远地看着,没人敢上前帮忙。卖菜的王婶想上前,被她男人拉住了:“别多管闲事,那是西街的地痞,咱们惹不起。”修鞋的李叔叹了口气,摇了摇头,继续修他的鞋,只是手里的锥子扎错了地方,把鞋帮扎破了。
武大郎蹲在地上,看着满地的炊饼,心疼得像刀割一样。他伸出手,小心翼翼地把没被踩碎的炊饼捡起来,用袖子擦了擦上面的尘土,可尘土已经嵌进了面里,擦不掉了。他把捡起来的炊饼放进笼屉里,然后慢慢扶起担子,挑着担子,一步一步地往家走。
他的腰更弯了,像棵被狂风压垮的芦苇,脚步踉跄,好几次差点摔倒。街上的人都看着他,有人叹气,有人指指点点,有人甚至在笑,可他什么都没看见,什么都没听见,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回家,赶紧回家。
回到家,他把担子放在院子里,没敢进屋,坐在门槛上,抱着膝盖,小声地哭了起来。眼泪落在衣襟上,打湿了一大片,衣襟上还沾着地上的尘土,显得格外狼狈。
潘金莲听见声音,从主屋里走了出来。她穿着一件素色的襦裙,头发用一根木簪别着,脸上没什么表情,只是冷冷地看着他,看着满地的炊饼,看着他哭。
“怎么了?”她的声音很平淡,没有关心,没有安慰,只有一种不耐烦。
武大郎赶紧擦干眼泪,站起身,低着头,小声说:“没……没什么,就是……就是炊饼掉在地上了。”
潘金莲没再说话,转身回了屋,关上了门,留下武大郎一个人站在院子里,像个被遗弃的孩子。
武松在厢房里听见了动静,他推开一条门缝,看见武大郎站在院子里,肩膀一抽一抽的,担子倒在地上,笼屉里的炊饼沾着尘土。他皱了皱眉,想开门出去问问,可手刚碰到门栓,又缩了回来——他不知道该怎么问,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更不知道该怎么面对武大郎那双充满委屈的眼睛。他只能关上门缝,靠在门板上,心里像堵着块石头,沉甸甸的。
第二天,武大郎起得更早了。他重新做了炊饼,这次做了十五个,比昨天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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