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那点偷来的温存,如同退潮般迅速褪去,露出了底下冰冷的、令人不安的现实。他伸在半空中的手僵住了,指尖还残留着她肌肤的温度,可那温度此刻却像是变成了滚烫的烙铁,让他下意识地缩回了手。
他看着妻子那张惨白如纸的脸,看着她那双充满恨意和恐惧的眼睛,看着她死死裹着被子、恨不得离他越远越好的模样,一颗心瞬间沉到了谷底。
她记得!她果然记得昨夜的一切!
而且,她后悔了!她厌恶了!她根本不承认昨夜的温存,甚至觉得那是一种耻辱!
巨大的失落和恐慌如同潮水般瞬间淹没了武大郎。他手足无措地坐在床榻上,矮小的身躯在晨光中显得格外卑微可怜。身上的薄被滑落下来,露出他瘦削的肩膀和后背——那里有几道深浅不一的疤痕,是年轻时挑炊饼担子磨出来的,还有一道是去年被地痞欺负时留下的。他下意识地搓了搓手,手指上还沾着点昨夜没洗干净的面粉,此刻却因为紧张而用力绞在一起,将面粉搓成了细小的面疙瘩。
他脸上挤出一个极其勉强的、讨好又卑微的笑容,眼角的皱纹堆在一起,显得格外沧桑。他试图缓解这冰冷到令人窒息的气氛,声音带着点颤抖:“娘……娘子……你……你醒了?是不是……是不是昨夜没睡好?身子还不舒服?我……我去给你倒碗热水来暖暖身子……”
他说着,慌慌张张地就要下床。可刚一动,脚就绊到了床榻边的踏板,差点摔下去。他踉跄了一下,扶住床沿才站稳,脸上的笑容更僵硬了。
“站住!”潘金莲厉声喝道,声音因为极度压抑的愤怒和恶心而微微变形,带着一种撕裂般的尖锐。她的目光像冰冷的刀子,死死地盯着武大郎的后背,“你……你昨晚……到底对我做了什么?!”
虽然心底早已清楚答案,虽然那些羞耻的记忆碎片不断在脑海里回放,可她还是要问!她要听到这个丑陋的侏儒亲口说出那令人作呕的事实,要让他承认,是他玷污了自己的期待,是他毁了她的计划!
武大郎的身体猛地一僵,背对着潘金莲的肩膀明显瑟缩了一下,像是被她的声音刺痛了。他不敢回头,也不敢看她的眼睛,只能低着头,盯着自己脚下那双破旧的布鞋,声音细若蚊蚋,带着一丝难以言说的羞耻和委屈:“我……我们……我们是夫妻啊,娘子……昨夜……昨夜你……你很是……很是热情……你还……你还喊了……喊了二弟的名字……”
他说到最后几个字时,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胸口却像是被什么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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