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不定郓哥那孩子真的听错了,或者是夸大其词了。要是二弟和娘子真的吵起来,怎么会这么安静?他放慢脚步,轻轻放下担子,担子落在地上,发出“咚”的一声轻响,他都吓得赶紧捂住嘴,怕惊动了屋里的人。
他伸出手,轻轻推开虚掩的院门。门轴“吱呀”一声响,在寂静的院子里显得格外刺耳。院子里空无一人,铺着的碎青砖上长着几丛杂草,草叶上沾着傍晚的露水,在昏暗中泛着微光。墙角堆着的柴火还在,旁边的破水桶也好好地放在那里,一切都跟平时一样。
可就在这时,一股香气飘进了他的鼻子——是饭菜的香味,有鱼的鲜,有肉的油,还有酒的辛辣。武大郎愣住了,他早上出门的时候,家里只剩下半袋糙米和几个干馒头,娘子怎么会做这么丰盛的饭菜?难道是二弟回来了,娘子特意为二弟做的?
他蹑手蹑脚地走到堂屋门口,堂屋的门没关严,留着一条缝。他屏住呼吸,轻轻拨开一条更大的缝,探头向内望去。
堂屋里亮着一盏油灯,灯芯烧得有点偏,火苗歪歪扭扭地跳,把屋里的一切都染得忽明忽暗。桌上杯盘狼藉,吃剩的清蒸鱼只剩下一副骨架,鱼骨头散落在白瓷盘里,上面还沾着几根葱花;炒肉片的碗里还剩几块肉,油汪汪的,洒出来的油在桌上凝成了一层;旁边的小碟里,青菜豆腐只剩下一些碎渣。一只陶制的酒壶倒在桌上,壶口还残留着些许酒液,酒顺着桌沿流下来,在地上积成一小滩,散发出刺鼻的辛辣味。
而内室的门帘并未完全垂下,留着一道缝隙,隐约能看到床榻的边沿。一抹纤弱的身影正无力地倚在床头,是娘子。
武大郎的心跳瞬间加快了。他看到娘子的云鬓有些凌乱,几缕发丝垂在脸颊旁,沾着细小的汗珠;她身上穿的还是那件蓝色的粗布裙,可领口的扣子掉了一颗,松垮地敞开着,露出一段莹润的肩头和精致的锁骨,锁骨上还沾着些许汗珠,在灯光下泛着微光。她的脸颊泛着极不正常的潮红,从脸颊一直蔓延到耳根颈侧,像涂了一层胭脂;眼神迷离涣散,焦距根本不在一处,长长的睫毛上似乎还挂着湿漉漉的泪珠,看起来委屈又可怜。她微微喘着气,饱满的胸脯随着呼吸急促起伏,胸口的衣襟被汗水浸湿,贴在皮肤上,勾勒出隐约的曲线。一只手无力地揉着额角,手指纤细,泛着淡淡的粉色;另一只手软软地垂在身侧,指尖轻轻碰着床沿的褥子。
这副情态,落在武大郎眼中,简直与平日里那冷淡、甚至时常带着厌弃模样的妻子判若两人!平日里的娘子,总是冷着脸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