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张旧床和一个破木桌。
他的脚步声很重,踩在青砖上“咚咚”响,震得屋顶的茅草簌簌落下,掉在地上,扬起细小的灰尘。走到厢房门口,他“砰”地一声关上了房门,那声音在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响亮,像一声惊雷,震得整个院子都安静了下来,连巷子里的狗都不敢叫了。
屋内,只剩下吓傻了的武大郎和低头拭泪的林薇薇。
武大郎半晌才回过神来,喉咙里干得发疼,他咽了口口水,才慢慢缓过劲来。他怯怯地凑到床边,声音里满是惶恐,像个做错事的孩子:“娘……娘子,你……你怎可对二弟说那样的话……他……他生气了,气得不轻……这可怎么办啊?”他看着林薇薇的侧脸,心里满是不解——平时温柔体贴的娘子,怎么会说出那样的话?二弟是个倔脾气,要是真生气了,说不定会搬走,到时候就剩下他们两个人,可怎么办?
林薇薇放下帕子,脸上哪还有半点泪痕,只有一片冰冷的算计和一丝得逞的光芒,像寒夜里的星星,一闪一闪的。她不怕武松生气,就怕他无动于衷。生气,说明他听进去了,说明他在乎武家的香火,说明他的心里已经有了波澜,不再是之前那种对她漠不关心的态度。这第一步,搅乱他的心湖,让他意识到她的存在和“诉求”,目的已经达到了。
她斜睨了武大郎一眼,语气恢复了冷淡,甚至带着点不耐烦:“我不过是为武家着想,为你着想,何错之有?二叔年轻气盛,一时转不过弯来罢了,等他想通了,自然就明白了。罢了,此事日后再说,我累了,想歇会儿。”她说完,重新躺下,背对着武大郎,不再言语,连看都懒得看他一眼。她现在需要好好想想下一步该怎么做——武松的反应比她预想的还要激烈,看来,软的不行,得用更直接、更狠的手段了。
武大郎站在原地,看着妻子冷漠的背影,又听听弟弟房内毫无动静,只觉得一个头两个大,心里像被塞进了一团乱麻,理不清头绪。他满心都是惶恐和迷茫,只能唉声叹气地走到灶台边,收拾起碗筷。他拿起药碗,走到院子里的水井旁,慢慢往碗里舀水。井水很凉,溅在他手上,让他打了个寒颤。他盯着碗里的药渣发呆,想起李郎中说的“忧思郁结”,心里更慌了——娘子是不是因为一直没孩子,才想不开说那样的话?要是娘子真的出了什么事,他可怎么办?
他洗药碗时,水流得很慢,他用布巾一点点擦着碗壁,连药渣都抠得干干净净,仿佛这样就能把心里的焦虑也一起擦掉。洗完药碗,他又想起掉在地上的糖糕,赶紧走过去捡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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