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景珩低头翻包袱,轻声说:“图个实在活儿,不想在城里挤。”
老板将信将疑,但也没拦着,一样样给他们打包。结账时算下来要四两二钱银子,萧景珩掏出一锭五两的官银,老板找了零。
“你们真要去?”他一边收银子一边说,“我劝你们别走南道。”
“为啥?”阿箬问。
“最近不对劲。”老板压低声音,“前天夜里,有人看见黑衣人在官道岔口搬箱子,箱子还是木头钉死的,沉得很。昨儿又有村子里丢了羊,地上全是奇怪脚印,不像人也不像兽。”
萧景珩不动声色:“兴许是山匪?”
“不像。”老板摇头,“没人喊打劫,也没留血迹。就是悄无声息地消失。连狗都没叫几声。”
阿箬眨眨眼:“会不会是野兽叼走了?”
“野兽会搬箱子?”老板冷笑,“我还听说,南郊那片废庙最近有人烧香,半夜有钟声,可那庙早就塌了,连屋顶都没剩。”
萧景珩眼神一闪,面上依旧平静:“多谢您提醒,我们会走大道,白天赶路,晚上找驿站歇。”
“最好是这样。”老板把最后一个水囊递过去,“要是看到什么不对,赶紧回头,命比钱重要。”
两人背上行囊,推门出店。
清晨的日头刚冒头,街上人多了起来。他们没走主街,贴着墙根绕到西巷,穿过一条窄弄,从西角门出了城。
外面是一条黄土路,两边是荒田和矮坡。风吹过来带着干土味,远处山影模糊。
阿箬回头看了一眼城墙,又抬头看了看天。
“今天不会下雨。”她说。
“那就最好。”萧景珩手按在腰间的短刃上,“下雨会影响火折子。”
“你还怕火折子灭?”
“我不怕。”他迈步往前走,“我怕你点不着柴。”
“滚!”她踹了他一脚,跟上去。
两人一前一后走在土路上,背影渐渐拉长。风卷起尘烟,吹乱了阿箬鬓角的碎发。她抬手把头发别到耳后,顺手摸了下藏在衣领里的玉匣。
萧景珩脚步稳定,每一步都踩得扎实。他时不时扫一眼路边地形,记下可以藏身的位置。他知道这一路不会太平,但不能停。
也不能回头。
走到第一个岔路口,左边是通往百里坡的官道,右边是通向南郊的小径。小径更近,但杂草丛生,明显少有人走。
“走这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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