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箬瞳孔一缩。
这个手势她认得。流浪时躲在茶棚底下避雨,听见两个赶驼人低声交谈,用的就是这个动作。当时她问旁边的老乞丐,老头只说了句:“莫问,问了命不长。”
萧景珩也看见了。他嘴角仍翘着,心里却已拉响警报。这些人训练有素,装备统一,连撤退路线都提前规划好。不是山贼,不是江湖门派,更不像前朝遗族那种松散组织。
这是支正规军级别的暗队。
“既然知道我身份,”他晃了晃折扇,“那应该也知道惹了我会有什么后果吧?”
那人没说话,只是再次挥手。
八名黑衣人同时后撤半步,转身跃入林中。动作干净利落,没有一丝拖沓。临走前,一人甩手掷出一物,直奔萧景珩面门。
他侧头避开,那东西“咚”地钉入车壁——是一截断掉的布条,灰褐色,边缘烧焦,右下角绣着一枚极小的图案:双蛇缠月。
萧景珩盯着那布条,没动。
直到最后一道身影消失在林间,他才缓缓吐出一口气。
“车夫。”他转头。
“在……在!”车夫抖得像筛糠。
“去路口守着,别让人靠近。听见动静就敲铜锣,三长两短。”
“是是是!”车夫连滚带爬跑了。
阿箬这时才从车后出来,快步走到那布条前,伸手就要取。
“别碰。”萧景珩拦住她,“可能有毒。”
他从怀里掏出一张油纸,垫着手将布条拔下,摊在地上。两人蹲下,凑近看。
“双蛇缠月。”阿箬低声念,“我在一本破书上见过。说是百年前一个叫‘影卫’的组织图腾,专替外邦收买边关将领,后来被朝廷剿了,残部流落塞外。”
“现在又回来了。”萧景珩冷笑,“而且盯上了我。”
“他们知道你会走这条路。”阿箬抬头,“说明鹰七的事,不止北狄知道了。”
“朝廷里还有人。”萧景珩接话,“职位还不低。”
两人沉默片刻。
“刚才那个手势。”阿箬忽然说,“不是中原的。”
“我也觉得不像。”
“是联络暗号。我在西北听人说过,这类手势通常配密码本,一个动作代表一句话。刚才那个,可能是‘目标确认’或者‘行动结束’。”
萧景珩盯着林子方向。“他们没动手,也没逃远。是在等我们下一步动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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