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看了很久,手指慢慢收紧,纸片边缘被捏出一道折痕。
外面传来脚步声,越来越近,接着又停了。应该是巡营的亲卫路过。
他转身走回床边,重新坐下。阿箬的手露在被子外,指尖泛白。他轻轻握住,温度还是偏低。
“你总说我聪明,会算计。”他低声说,“可这次我有点拿不准了。他们不按常理出牌,连时间都提前了。你说我该不该赌一把,直接端了他们的老窝?”
阿箬没睁眼,嘴角却动了动,声音细得像蚊子哼:“你……从来都不是赌徒。”
萧景珩一怔。
她醒了,只是没力气睁眼。
“你听到了?”他问。
“嗯。”她喉咙滚动了一下,“你每次犹豫的时候,就会摸刀柄。刚才你摸了三次。”
他笑了下,笑得很轻。
“你还记得这些。”
“你是我的主心骨。”她喘了口气,“但我也……不想看你一个人扛。”
萧景珩握紧她的手:“我不是一个人。从你帮我识破第一道暗线开始,这事就没我一个人干过。”
外面传来鸡叫声,新的一天彻底亮了。
阿箬眼皮动了动,终于勉强睁开一条缝。视线模糊,只能看到他轮廓。
“别守着我了。”她说,“去干活吧。我能挺住。”
“我不走远。”他说,“就在帐外。”
“那你答应我……别硬闯。”她声音越来越弱,“你要活着,我才……有糖葫芦吃。”
她说完,手一松,又昏睡过去。
萧景珩坐在那儿没动,听着她均匀的呼吸声,直到确认她真的睡熟了。
他缓缓起身,把被子拉高一点,盖住她肩膀。然后走到帐角,拎起自己的外袍穿上,腰间佩刀挂好。
掀开帘子前,他回头看了最后一眼。
阿箬侧着脸,嘴唇依旧苍白,但眉头舒展了些。
他走出去,阳光刺得眼睛眯了一下。
赵承业等在十步外,见他出来立刻迎上。
“世子,刚收到新消息。”他神色凝重,“东街那个失踪的孩子,今早在乱葬岗找到了。”
“人呢?”
“死了。双手被绑,嘴里塞着沾血的符纸,身上……画满了和废庙地宫一样的符文。”
萧景珩眼神一沉。
“这不是普通杀人。他们在试阵。”
“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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