鞘半寸,寒光一闪即收。
“你知道最麻烦的是什么吗?”他忽然说。
“不是敌人?”
“是时间。”他盯着窗外渐白的天色,“等我们赶到边关,可能已经失守。而朝廷还在争论要不要派兵。前朝遗族就是赌这个空档。”
“所以我们得比他们快。”
“对。而且不能暴露身份。我现在还是那个只会吃喝玩乐的南陵世子,不能让任何人知道我动了。”
“那你打算怎么进边关?”
“走民间驿道,扮成商队护卫。你扮我妹妹,逃婚出来的那种。”
“那我得哭得惨一点。”
“不用演,到时候累得你想哭都哭不出来。”
她咧嘴一笑:“那我提前练习。”
外面传来马蹄声,两匹黑马已备好,鞍下藏着短弩和备用武器。萧景珩背上包袱,最后看了一眼这间婚房。
红烛烧尽,喜字贴在墙上,鸳鸯荷包还挂在床头。一切都还带着昨晚的温度。
可现在,他必须走。
他拉着阿箬的手往外走,脚步坚定。穿过回廊时,老管家突然从拐角冒出来,手里捧着两个热腾腾的肉包子。
“世子,少夫人,路上吃点东西。”
萧景珩接过,塞进阿箬手里一个:“谢谢。”
“您……真要去?”
“不去不行。”
老管家低头,声音有点抖:“那……平安回来。”
“一定。”
两人翻身上马,缰绳一扯,马儿小跑起来。西角门吱呀打开,他们穿出王府后巷,汇入清晨尚未苏醒的街道。
马蹄声渐渐加快。
阿箬咬了一口包子,含糊地说:“你说,咱们这一路会不会遇到劫道的?”
“肯定会。”
“那要是他们认出你怎么办?”
“你就喊‘这是我哥,京城第一傻’。”
“他们信吗?”
“不信也得信,我这几年名声摆在这儿。”
她笑出声,风吹乱了她的刘海。
前方街口转过弯,晨雾中隐约可见城门楼。守门士兵打着哈欠,还没换岗。
萧景珩放慢速度,低声说:“进城容易,出城难。今天之后,我们不能再用真名。”
“那用什么名字?”
他想了想:“我叫萧大牛,你叫阿花。”
“你才是大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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