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夏的风终于褪去了冬日的凛冽,带着山间草木的清香,拂过黑风寨校场的黄土。校场边缘的老槐树枝繁叶茂,阳光透过层层叠叠的叶片,洒下斑驳的光斑,落在地面那些深浅不一的脚印上——那是近四百号汉子,用数月的汗水和脚步,在这片土地上刻下的印记。
天刚蒙蒙亮时,校场上就已响起整齐的脚步声。“咚、咚、咚”,步伐沉稳有力,像鼓点敲在每个人的心上,震得地面的黄土微微颤动。近四百名精壮汉子身着统一的深灰色劲装,布料虽粗,却洗得干净,袖口和裤脚都仔细扎紧,露出结实的手腕和脚踝。他们分成六个方阵,每个方阵前都插着一面小狼旗,旗面上的狼头虽简陋,却在风中猎猎作响,透着股初生的锐气。
“一!二!三!四!”
“狼兵!狼兵!必胜!”
口号声冲破晨雾,在山谷间回荡。领喊的是黑风寨的老狼兵王小五,他去年冬天还因为冻僵了腿,跑两圈就掉队,现在却能扛着二十斤的沙袋,跑在方阵最前面,声音洪亮得像铜钟。他旁边的李狗蛋,以前是个偷鸡摸狗的小混混,现在腰杆挺得笔直,汗水顺着脸颊往下流,却没敢擦一下——三个月前他因为训练时偷懒擦汗,被赵小刀罚了一百个俯卧撑,现在再也不敢犯这种“小错”。
风九的马贼们混在第三方阵里。他们以前骑马惯了,刚开始跑步时个个抱怨“腿都跑断了”,现在却也能跟上节奏。马三跑在队伍中间,后背的鞭伤早就好了,只留下几道浅浅的疤痕,他时不时瞟向校场东侧的马厩——那里拴着他以前的坐骑“追风”,现在归黑风寨统一管理,只有训练骑兵时才能骑。他攥了攥拳头,心里的不甘像野草似的冒,却也只能把气憋在肚子里——上次偷酒被打的教训,他可没忘。
秃鹫岭的悍匪们在第四方阵。周虎跑在最前面,他的臀腿早就不疼了,现在能扛着圆木跑半里地。他偶尔会看向队伍侧面的秃鹫,见自家寨主面无表情地跟着跑,也不敢有丝毫懈怠。只是他心里总有点不踏实——寨主最近越来越沉默,训练时虽认真,却很少跟他们说话,不知道在盘算什么。
晨跑结束后,是队列训练。王大锤站在高台上,手里拿着一根长竹竿,指着方阵喊道:“都给我站齐了!左边的那个,肩膀再往右靠靠!右边的,脚尖对齐前面人的脚后跟!”
以前队列训练时,总有匪徒东倒西歪,现在却整齐了不少。左转、右转、向后转,动作虽还带着点绿林的粗犷,却不再杂乱。赵小刀骑着马在方阵间巡视,看到有人动作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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