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场的风又刮起来了,却没了之前的凛冽,反而带着一股黏腻的燥热——那是数百人挤在一起呼吸的热气,混着尘土、汗味和尚未散尽的焦糊味,裹在每个人身上,让人心里发闷。之前火山喷发般的哗然早已散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战战兢兢的寂静,静得能听清远处山谷里乌鸦的“呱呱”声,也能听清脚下黄土被踩碎的“沙沙”声。
所有人的目光都胶着在高台之上,像无数根细针,扎在上官悦身上。她缓缓站起身,白色的狼皮大氅下摆还沾着点高台木板的木屑,右臂因为刚才的动作,伤口又开始渗血,深色的血渍透过布条晕出来,在雪白的大氅上格外刺眼。可没人敢盯着那伤口看——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她的脸上,落在她那双亮得惊人的眼睛上,那眼神里没有丝毫得意,只有冰冷的锐利,像一把刚出鞘的刀,让人不敢与之对视。
“***”三个字,还在每个人的脑海里打转。有人偷偷瞟了一眼高台上那根掉在地上的黝黑短棍,又飞快地低下头,像是怕被那棍子认出来似的;有人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腰腹,想起坐山雕倒下去时的惨状,忍不住打了个寒颤;还有人小声嘀咕着“神仙”“妖法”,声音压得极低,却还是被身边的人狠狠瞪了一眼——谁都怕这话传到上官悦耳朵里,引来杀身之祸。
上官悦强忍着右臂传来的刺痛,那痛感像无数根小针在扎,连带着半边身子都有些发麻。她知道,此刻绝不能露怯——台下跪着的不是绵羊,是一群喂不熟的狼,只要她流露出一丝虚弱,这些人立刻就会扑上来,把她和黑风寨撕成碎片。她深吸一口气,左手悄悄按在腰后,那里藏着另一根备用的电棍,虽然电量不足,但至少能给她一点底气。
她的目光首先扫向秃鹫岭的人马。那群悍匪之前还煞气腾腾,此刻却像被抽了骨头的狗,一个个低着头,肩膀垮着,手里的刀早就扔在了地上,刀柄上的血迹还没干,在阳光下泛着暗哑的光。秃鹫站在最前面,脸色一阵青一阵白,手指死死攥着拳头,指节泛白——他是坐山雕的二当家,跟着坐山雕打了十几年江山,现在要他向一个年轻女子低头,心里的不甘像火一样烧,可一想到那蓝白色的电光,那股火气又瞬间被浇灭了。
“秃鹫岭的人听着!”上官悦的声音带着一丝刻意压制的沙哑,却异常清晰,像冰块砸在地上,穿透了凝滞的空气,“你们大头领坐山雕,已败在我手里。按黑风寨的规矩,他之前赢的所有场次,全部作废!”
她顿了顿,目光落在秃鹫身上,眼神里的冷意更浓了:“现在,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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