厅里弥漫的沉重和绝望。
空气里还残留着一点黄焖鸡米饭的味道,那是上官悦失踪前没吃完的外卖,放在茶几上已经三天了。汤汁早就凝固成了淡黄色的油块,覆盖在剩下的鸡肉和土豆上,旁边扔着的一次性筷子,其中一根的尖头断了,是她当时急着出门,不小心掰断的。
上官宏坐在沙发的正中央,背挺得很直,却能看出他的疲惫——才五十岁的人,头发已经白了大半,乱糟糟地贴在头皮上,像是几天没洗过;眼窝深陷,眼下的乌青重得像被人打了一拳,布满血丝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茶几上的外卖,手里紧紧攥着一张A4纸,是女儿失踪那天送快递路段的监控截图复印件。截图上的悦悦穿着蓝色的快递服,骑着电瓶车,头发被风吹得贴在脸上,还能看到她嘴角的笑容——那是她最后一次出现在监控里,之后就像人间蒸发了一样。
纸的边缘被他攥得卷了起来,边角处甚至被指甲抠出了几个小破洞,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连手背的青筋都凸了起来。他就保持着这个姿势坐了一下午,从警局回来就没动过,连晚饭都没吃——警察说,监控拍到悦悦的电瓶车驶入老城区的窄巷后,就再也没有后续了,巷子里没有其他监控,那家叫“听雨轩”的古董店老板只说收到了鼻烟壶,之后就说忘了见过悦悦,态度含糊不清。
一个大活人,连同她的电瓶车,就这么没了。
沙发的另一角,上官乐蜷缩在那里,身上裹着姐姐的蓝色卫衣——卫衣上还残留着一点姐姐常用的洗衣液味道,淡淡的柠檬香,只是已经快散了。他的头靠在沙发扶手上,眼睛红肿得像核桃,眼角还挂着未干的泪痕,显然刚刚又哭过。他的手指无意识地抠着沙发的缝隙,指甲缝里沾了点灰尘,却完全没在意——他已经三天没好好睡觉了,脑子里全是姐姐的样子,想起姐姐每次送完快递回来,都会给他带一根烤肠;想起姐姐会帮他改作业,哪怕自己累得眼睛都睁不开;想起姐姐说,等攒够了钱,就带他去游乐园……
“爸……”上官乐的声音沙哑得厉害,像被砂纸磨过,每一个字都带着哽咽。他抬起头,看着父亲的背影,嘴唇动了动,想说什么,却又卡住了——他想问“姐姐是不是出事了”,想问“姐姐还会不会回来”,可这些话像有千斤重,怎么都吐不出来。眼泪又开始在眼眶里打转,他赶紧低下头,用卫衣的袖子擦了擦,怕爸爸看到又难过。
上官宏猛地转过头,声音干涩却异常坚定:“不会!你姐肯定没事!”他的声音有点飘,像是在说服儿子,更像是在说服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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