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只有不到五米了!
她握紧陶片,手臂微微抬起,摆出一个防御的姿势,尽管她知道,这薄薄的陶片根本挡不住任何攻击。她闭上眼睛,准备迎接即将到来的冲击,脑海里闪过的最后画面,是乐乐笑着说“姐,等我好起来”的样子。
然而,预想中的扑击没有到来,也没有听到野兽的嘶吼。
相反,那片晃动的蒿草“哗啦”一声分开,首先探出来的,是一颗裹着破旧头巾的脑袋。头巾原本应该是灰色的,现在却被尘土染成了土黄色,边缘磨得发毛,几缕灰白的发丝从头巾缝隙里钻出来,散乱地粘在汗湿的额角。露出的脸庞黝黑粗糙,像是被烈日和寒风反复打磨过的老树皮,深深的皱纹从眼角蔓延到嘴角,每一道皱纹里都藏着尘土。
最让她意外的是那双眼睛——浑浊的眼球,眼白上布满了血丝,却没有丝毫恶意,反而带着一种显而易见的惊愕,像是看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东西。老人的嘴唇动了动,似乎想说什么,却又先皱起了眉头,目光落在她身上那套蓝色的快递服上,眼神里多了几分疑惑。
紧接着,右边的蒿草也动了。一个略显佝偻的身影慢慢站直起来,是一位老爷爷。他的头发全白了,像冬天的雪,随意地披在肩上,下颌留着一撮杂乱的花白短须,同样沾着不少尘土。他身上穿着一件灰褐色的粗麻布短袄,袄子的袖口和下摆都打了好几个补丁,补丁的颜色深浅不一,显然是用不同的碎布拼起来的。他的手里紧紧握着一把短柄手斧,斧头的木柄被磨得发亮,能看到明显的包浆,斧头刃却很锋利,闪着冷光,显然是经常使用和打磨的。
老爷爷的眼神比老奶奶更警惕,他没有先看上官悦,而是快速扫视了一圈四周,目光在每一片晃动的蒿草上停留片刻,像是在确认有没有其他危险。直到确认周围只有他们三个人,他才将目光重新投向上官悦,眉头紧紧皱着,视线在她的快递服、运动鞋,还有她苍白如纸的脸上来回打量。
当他看到她脸上写满的惊恐和虚弱,看到她手臂上未愈合的擦伤,看到她冻得发紫的嘴唇时,眼中的警惕慢慢褪去,取而代之的是浓浓的惊讶,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怜悯——那是一种看到可怜人时,本能流露的善意。
是人!是两位老人!
上官悦紧绷到极致的神经,在看到老人脸庞的那一刻,骤然放松下来。巨大的虚脱感像潮水一样涌上来,让她双腿一软,差点直接瘫倒在地。她赶紧伸出手,扶住旁边一块黑色的怪石,才勉强站稳。眼泪不受控制地涌了出来,不是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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