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老师今天夸我数学进步了,下次复查完我给你看卷子!你别太拼了,要是累了就歇一天,我能照顾爸的!”
温暖的话语像一把钝刀,慢慢割着她的心。她想起上个月复查,乐乐躺在病床上,护士抽血的时候他没哭,反而笑着跟她说:“姐,你看我勇敢吧?等我好了,就去打工给你买新电瓶车。”当时父亲站在旁边,偷偷抹了把眼泪,又赶紧转过身,怕被她们看到。现在,乐乐还在期待着下次复查,父亲还想着给她炖排骨汤,而她却连接下来的药费都凑不出来了。
她的手指在屏幕上反复划过,想回复,却不知道该说什么。打了“姐今天有点累”,又删掉,怕乐乐担心;打了“药费的事你别操心”,又觉得心虚;最后,只敢敲下几个字:“姐没事,雨停了,复查加油,姐等你好消息。”发送之后,她把手机扔在旁边的地板上,双手捂住脸,眼泪终于忍不住掉了下来,砸在掌心的碎片上,溅起细小的水花。
为什么偏偏是她?为什么她已经那么努力了,生活还是要给她这么重的一击?她想起刚入行的时候,有个男同事嘲笑她:“小姑娘家还来送快递,迟早要哭着走。”她当时不服气,每天比别人多送二十个件,夏天中暑了就在树荫下歇十分钟,冬天手冻裂了就涂两层护手霜,硬生生撑了下来。她以为只要够努力,就能让家里好起来,就能让乐乐早点手术,可现在……
她低头看着掌心的碎片,怨恨、不甘、绝望像潮水一样涌上来。都是因为这该死的鼻烟壶!如果不是它,她今天就能按时回站点,就能拿着工资给父亲买新药,就能给乐乐寄营养品。可现在,它碎了,变成了一堆没用的碎片,却让她付出了这么大的代价。
就在这时,一个念头突然冒了出来,像黑暗里的一点火星——修复它。
如果它真的那么值钱,如果它真的那么珍贵,那她为什么不能试着把它修好?就算修不好原样,就算只能勉强拼起来,就算修好之后还是一文不值,至少……至少它不再是一堆象征着失败的碎片。至少她能告诉自己,她没有白付出,她还在努力挽回。
这个念头一旦出现,就像疯长的野草,瞬间占据了她的整个大脑。她想起小时候,她不小心打碎了妈妈最喜欢的花瓶,妈妈没有骂她,而是跟她说:“碎了没关系,我们一起把它粘好,虽然不好看,但也是个念想。”后来,妈妈用胶水把花瓶粘好了,放在书柜最上面,虽然裂缝很明显,但每次看到,她都觉得很温暖。
现在,妈妈不在了,她只能自己试着粘好这个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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