差地开车绕到了苏予锦和米豆现在住的小区外。他没有进去,甚至没有在门口停留,只是缓慢地驶过。傍晚时分,很多孩子在广场上玩耍。他的目光扫过那些奔跑的身影,没有找到米豆。也许在楼上写作业,也许去了兴趣班。苏予锦应该刚下班回家,可能在准备晚饭。
车窗紧闭,车外孩童的喧闹被隔离成模糊的背景音。他就这样静静地看了几分钟,然后踩下油门,驶入了川流不息的车河。后视镜里,那个温暖寻常的小区灯火越来越远,最终消失在城市的璀璨光海之中。
他没有回头。
他知道,有些岸,一旦离开,就再也靠不回去了。不是风浪太大,而是航船本身,已经找到了新的航向,习惯了深海的孤独与壮阔。而曾经的那个港湾,也已在岁月里自成一体,不再需要,也不再等待那艘离港的船。
他们各自的生活里,早已没有了对方。不是刻意清除,而是在时间的流逝和各自的选择中,自然而然地,将彼此“消失”了。剩下的,只有每月准时跳动的银行数字,证明着那段关系曾经存在过,以及一个共同的孩子,作为那段往事唯一鲜活的,却也是独立的延续。
道路在前方分开,他们各自走了下去,步履坚定,背影逐渐模糊在彼此的地平线。
南乔在外省一扎就是大半年。项目地处偏远,条件比早年好不了太多,但他已不再是当初那个只能咬牙硬扛的施工员。作为乙方负责人,他需要统筹协调,应对更复杂的人际和工程难题。岁月和经历赋予了他一种沉稳的钝感,风雨不再能轻易侵蚀他的内心,那潭深水般的情感,表面更是波澜不兴。
他偶尔会想起米豆,计算着他的年龄,猜想他该上几年级了。手机里存着一张很久以前苏予锦发来的、米豆幼儿园毕业典礼的照片,孩子穿着小博士服,笑得见牙不见眼。他设想过如果米豆在自己身边会怎样,但这个念头往往刚冒头就被他按了下去。不切实际的假设,除了徒增烦恼,毫无意义。他能给的,目前看来,也只有钱了。他甚至开始下意识地用金钱来衡量“父爱”的浓度,汇款数额,礼物价值,未来可能提供的教育基金。这种物化的换算让他感到一种扭曲的安心,仿佛找到了一个可量化、可执行的公式。
苏予锦的生活则像一列匀速行驶的列车。米豆升入了小学高年级,课业加重,兴趣班也多了起来。她奔波于学校、单位、各种培训机构之间,时间被切割成整齐的方格,充实得近乎疲惫,但也让她感到踏实。南乔的存在,除了那个每月准时的银行通知,已经淡化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