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
又一次期中考试结束,米豆拿着几乎满江红的成绩单,低着头,不敢看妈妈。苏予锦看着那几个刺眼的“不合格”,心脏像是被一只冰冷的手攥紧了。她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没关系,米豆,我们……我们看看错在哪里了,下次注意。”
可下一次,下下次,情况并没有根本性的好转。辅导作业的时间,从“没有硝烟的战场”,慢慢变成了一种无声的消耗。苏予锦讲解的声音越来越低,越来越疲惫;米豆坐在那里,不再扭动反抗,而是呈现出一种麻木的、听天由命的姿态。那种沉默的放弃,比之前的哭闹顶撞更让苏予锦感到心痛。
她开始接受一个她不愿面对的事实:她的儿子,可能真的不是一块学习的料。这不是态度问题,不是努力就能解决的。就像你无法让一只鱼去爬树,让一只鸟去潜水,强行逼迫,只会让双方都精疲力尽,遍体鳞伤。
一天晚上,她又因为一道讲了三遍米豆依然一脸茫然的数学题而胸口发闷。她习惯性地想提高音量,但看到儿子那缩着脖子、眼神躲闪的样子,那股火气突然就泄了下去,只剩下无边无际的无力感。
她放下铅笔,靠在椅背上,久久没有说话。窗外夜色浓重,映照着室内僵持的母子。
“米豆,”她终于开口,声音带着一丝沙哑,“如果……如果我们不纠结一定要考很高的分数,只要上课你用心听了。按时完成作业。只要尽力了,你觉得可以吗?”
米豆猛地抬起头,眼睛里充满了难以置信,还有一丝小心翼翼的希冀:“真……真的吗?妈妈你不会生气?”
“妈妈会失望,”苏予锦坦诚地看着他,心里酸楚,“但妈妈更生气的,是看到你不快乐,看到你害怕学习的样子。”她伸出手,轻轻摸了摸儿子的头发,“我们以后,把能学会的学会,实在学不会的,就不勉强了,好不好?但是,答应妈妈,在学校要遵守纪律,要认真听讲,哪怕听不懂,态度要在。不能偷懒。可以吗?”
米豆愣了几秒,然后用力地点了点头,眼圈迅速地红了。他没有说话,但那种如释重负的表情,比任何语言都让苏予锦震撼。原来,这段日子,压垮孩子的,不仅仅是学习的困难,更是来自母亲那份沉重期望所带来的压力。
那天晚上,苏予锦一个人坐在客厅里,哭了很久。那是一种混杂着放弃的挫败、对未来的忧虑,以及一种奇异的、解脱般的轻松。她仿佛卸下了一副沉重的枷锁,虽然前路依旧迷茫,但至少,她不必再拖着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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