试试用北方的斧劈皴笔法,画西方的树。那些梧桐的枝干粗壮遒劲,纹路像老人的手掌,很有力量感。用枯笔勾勒枝干,再用浓淡不一的墨色晕染叶片,或许能碰撞出不一样的火花——就像我们,一个来自南方,一个来自北方,却能在画纸上找到最完美的平衡。”
马克听得眼睛发亮,忍不住点头:“这个想法太妙了!东方笔法与西方景物的融合,本身就是一种艺术的创新。那第三幅呢?”
陈迹低头看着周苓,指尖轻轻摩挲着她的腰侧,声音放得更柔,像情人间的私语:“最后一幅,想画我和她在塞纳河边写生的场景,算是我们的‘巴黎日记’。画里要有河岸的鹅卵石,有随风飘动的芦苇,有远处的新桥剪影,还有两个依偎在一起的身影——她坐在画凳上,握着画笔,阳光落在她的发顶;我站在她身后,替她挡着风,手里拿着调色盘。每一笔都要藏着我们在巴黎的时光,藏着彼此的心意。”
“太棒了!简直太棒了!”马克忍不住拍手叫好,蓝眼睛里满是兴奋,“现场创作本身就极具观赏性,再加上这样充满情感的主题,一定会让观众为之疯狂。”他转身领着两人走向展厅的角落,“我已经把现场创作的区域准备好了,就在这里。”
那是一块被落地窗帘半掩的角落,光线柔和而充足,刚好适合作画。两张宽大的画桌并排摆放,桌面是上好的胡桃木,打磨得光滑平整,上面铺着洁白的画毡。画桌旁的架子上,整齐地摆放着各种画材:一叠叠宣纸张张分明,有生宣的柔韧,也有熟宣的细腻,都是国内常用的品牌;几方砚台泛着温润的光泽,其中一方端砚的砚池里还蓄着少量清水;墨块是松烟墨和油烟墨各两锭,上面刻着精致的云纹;毛笔整齐地插在竹制笔架上,从大狼毫到小楷笔,一应俱全,笔毛饱满而有弹性。
“这些画材都是我特意让助理去蒙马特的老画材店买的。”马克拿起一支兼毫笔,递给周苓,“那家店开了五十年,店主是个中国人,听说你们要来,特意推荐了这些,说和你们在国内用的材质几乎一样。他还说,好的画材能让创作者更好地表达心意,就像好的画布能承载最动人的色彩。”
周苓接过毛笔,指尖抚过柔软的笔毛,感受到熟悉的质感,心里一阵温暖。她试着在宣纸上轻轻划了一下,笔锋流畅,墨色均匀,果然是她惯用的那种。陈迹也拿起一支大狼毫,蘸了点清水在砚台上研磨,墨块与砚台摩擦的“沙沙”声,熟悉而安心,像回到了他们的苏州画室。
“还有这些颜料,”马克指着架子上的颜料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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