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的,评委怎么会看不懂?”
他牵着她的手走进画室,把窗台上的香薰灯打开。浅金色的灯光亮起来,照亮了墙上挂着的速写——有周苓画的雨巷石板,有陈迹画的雪原枯树,还有一张是两人一起画的芦苇,虽然只是草稿,却比完成品更鲜活。“走,带你看个东西。”
陈迹从画室角落的储物柜里,抱出一床厚厚的羊毛地毯——是他从北方老家带来的,上面织着简单的几何纹样,米白色的底,缀着浅灰色的线条,像简化的雪原地图。他把地毯铺在天窗正下方的地板上,又抱来两个靠垫,一个是周苓绣的芦苇图案,一个是陈迹画的蒲公英图案,放在地毯两端。“今晚别回卧室了,我们在这儿看星星。”
夜幕降临时,周苓和陈迹躺在地毯上。天窗是木质框架的,玻璃擦得很干净,能看到外面的星空——没有城市的光污染,星星亮得像撒在黑丝绒上的银粉,银河的轮廓隐约可见,像一条淡淡的光带,横跨在天窗中央。月光从天窗斜斜照进来,落在地毯上,形成一块不规则的光斑,随着云的移动,慢慢在纹样上滑动。
周苓把头靠在陈迹的胸口,手臂环着他的腰。他的心跳很稳,“咚——咚——”,像小时候外婆家的老座钟,摆锤摆动时的声音,慢却有力,让人莫名安心。她的手指轻轻划过他的衬衫纽扣,是牛角做的,带着一点温润的质感,“你第一次参展,真的很紧张吗?”
陈迹轻轻抚摸着她的头发,指尖穿过发丝,能感受到发间的柔软。“比你现在紧张多了。”他笑了,声音在夜里格外清晰,带着一点回忆的温柔,“那时候我刚从美院毕业,住在北京的一个小胡同里,画室是租的,只有六平米,冬天没有暖气,墨汁放在桌上会结冰。”
他的指尖轻轻划过周苓的手背,像在描摹一幅看不见的画,“我画的是北方的雪,不是雪原,是胡同里的雪——墙根下的雪会被太阳晒化一点,露出青砖的颜色;自行车棚上的雪会积得很厚,边缘挂着冰锥;还有卖糖葫芦的大爷,他的冰糖葫芦上会沾着雪粒,亮晶晶的。”
周苓抬起头,看着他的侧脸。月光落在他的脸上,勾勒出他的眉骨和下颌线,睫毛很长,在眼下投出浅浅的阴影。“那时候磨墨,要先把墨锭放在怀里捂一会儿,不然墨汁磨不匀。画到半夜,手冻得握不住笔,就哈口气,搓搓手,接着画。”陈迹低头,刚好对上她的目光,眼底的笑意像星星,“展前一夜,我抱着画轴坐在椅子上,一夜没睡,总觉得哪里画得不好,想再改改,又怕改坏了。”
“后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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