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轻轻的瑟缩,“我跟他说,是因为画的时候想着你的手——你帮我削炭笔时,总把笔尖削得很圆,怕我被扎到。”
陈迹蹲下身,膝盖抵着地板,鼻尖轻轻蹭了蹭她的小腹。棉质睡裙下传来温热的触感,仿佛能透过布料感受到那个小小的生命在悄然生长。“老教授肯定懂。”他抬头时,眼神温柔得能溺出水来,“上次他看《大道》时,跟我说‘这幅画里有老子说的‘守柔曰强’,现在看《共生》,又有了‘含德之厚,比于赤子’的意思’。”他最近总在睡前给周苓读《老子》,读到“含德之厚”时,总忍不住摸她的小腹——医生说再过两个月就能听见心跳,他想象着那个小生命的样子,或许会像周苓一样有浅浅的梨涡,或许会像他一样喜欢在纸上涂涂画画。
“早知道不让你站那么久。”陈迹站起身,从背后轻轻环住她的腰,下巴抵在她的肩窝。他的手掌隔着睡裙,小心翼翼地覆在她的小腹上,动作轻得像对待易碎的瓷器——这个动作是他读《庄子・养生主》“以无厚入有间”后悟到的,对待生命要像庖丁解牛般,用最温柔的力道,才能触到最本质的温度。
“没事,老教授们都很照顾我。”周苓抬手摸了摸他的头发,发丝比三年前短了些,却依旧柔软,“倒是你,被记者围着问了那么久,口干吗?我给你泡了菊花茶,放了你喜欢的蜜枣。”
陈迹没回答,只是跟着她走到厨房。周苓打开保温杯时,他突然从身后抱住她,下巴抵在她的发顶——鼻尖萦绕着她发丝间的栀子花香,是三年前就刻在他记忆里的味道。“还记得第一次在画室,你说要只画我吗?”周苓轻笑,指尖划过他手臂上的旧疤——那是当年他为了保护她,被掉落的画框砸到留下的,“现在要画我们三个了。”
“以后画架要放低些。”陈迹的吻落在她的颈后,带着温热的气息,“等你肚子大了,就坐着当模特,我站着画。”他想起上周画《家》里的摇篮时,总觉得线条太硬,后来读《庄子・天道》“朴素而天下莫能与之争美”,才明白不用刻意雕琢,用最自然的线条就好——就像他们的生活,没有惊天动地的情节,却有喝菊花茶时递过来的蜜枣,有睡前读《老子》时相握的手,有摸著小腹时相视而笑的默契。
睡前,陈迹坐在床边,给周苓读《庄子・秋水》:“天地之大,人犹芥子。”他读得很轻,怕吵醒她,“但芥子虽小,也能藏着天地。”周苓靠在他怀里,手指轻轻划着他的掌心,“就像我们的家,虽然不大,却有我们三个。”
陈迹关掉台灯,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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