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时悄悄按了手机的紧急呼叫键。两个歹徒见状不妙,顾不上画,钻进面包车仓皇逃窜,轮胎碾过地面的声音像惊雷,只留下满地狼藉的颜料罐与歪斜的画架,像被暴风雨席卷过的花园。
周苓跌跌撞撞跑到陈迹身边,指尖颤抖着抚上他流血的额头。鲜血混着汗水淌进他的眼睛,他却笑着眨了眨眼,伸手擦掉她脸上的泪:“别哭,画没事。”他的目光落在画布上那点暗红,声音轻得像叹息,“你看,它自己完成了。”像《庄子》里的“天籁”,不是人为的雕琢,是自然而成的完美。
医院的消毒水气味呛得周苓鼻子发酸,白色的墙壁像未上色的画布,冷得没有温度。护士拿着缝合针靠近时,陈迹突然紧紧握住她的手,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麻药的药效还没完全散开,伤口的痛感顺着神经往上爬,他却盯着周苓的眼睛,嘴角勾起一抹狡黠的笑:“陪我演出戏?”
周苓一怔,随即明白过来。她反手握紧他的手,指尖蹭过他掌心的薄茧——那是常年握画笔留下的痕迹,藏着他对艺术的虔诚。“怎么演?”她的声音带着哭后的沙哑,却藏不住默契的笑意,像《庄子》里“同声相应,同气相求”,无需多言,便懂彼此的心意。
陈迹凑近她耳边,气息拂过她的耳廓,混着淡淡的血腥味:“明天她一定会来耀武扬威,我们给她留个‘惊喜’。”他从口袋里摸出手机,按下播放键,里面是刚才民警赶到前,他悄悄录下的歹徒交代“苏曼小姐让我们来的”的片段,声音模糊却清晰可辨。“不够,还得让她把所有底牌都亮出来。”他想起《道德经》里“以静制动”,苏曼的急躁,恰好是她的破绽。
周苓看着他眼里的光,突然想起画室里那幅《大道》,鲜血补就的红点在晨光里一定格外鲜活,像心脏在画布上跳动。她点头,俯身在他受伤的额角印下一个轻吻:“听你的。”吻落时,她摸到他额角的纱布,像摸到一幅未完成的画,却已经有了最动人的温度。
第二天清晨,“陈迹:大道”个展如期开幕。美术馆的玻璃穹顶洒下柔和的光线,像《大道》里那道钛白的弧线,温柔地裹住每一寸空间。《大道》被挂在展厅中央,那点暗红的血迹在晨光里泛着温润的光泽,与周围的鎏金、钴蓝形成奇妙的和谐——像《庄子》里“和光同尘”,不刺眼,却自有力量,引得参观者纷纷驻足,低声赞叹这“点睛之笔”的鲜活。
周苓站在角落,穿着米白色的礼服,裙摆上绣着细小的鎏金线,像画布上散落的星。她看着陈迹穿着笔挺的西装走来,额角贴着纱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