藏着片迷你夜空。
陈迹蘸着温水轻轻揉搓她的指缝,连指甲盖边缘的死皮都细细推掉。温水裹着他掌心的温度,漫过她的皮肤,驱散了松节油的凉意。“以后这些粗活我来做。”他的声音埋在水汽里,带着沙哑的愧疚,“调颜料、洗画笔、搬画框,都交给我。你帮我看看构图,陪我说说话就好。”
周苓低头看着他的发顶,长卷发梢沾着点钛白颜料,像落了片雪花。她想说“我不累”,可话到嘴边,却被喉咙里的暖意堵了回去。她轻轻晃手示意不用这么细,陈迹却握得更紧,指尖在她掌心轻轻摩挲——他在确认她没生气,也在掩饰自己的愧疚。
等手洗干净,陈迹从抽屉翻出支护手霜,拧开盖子把乳白色膏体揉开,再轻轻涂到她手上。指腹顺着指节慢慢揉搓,连手腕都照顾到,动作细得像画素描。“这是你上次说好用的那款,我跑了三家便利店买到的。”他低声解释,耳根悄悄泛红——其实周苓只是随口提了句护手霜快用完,他却记在了心里。
周苓看着自己变得柔软的手,又看陈迹认真的侧脸,眼眶突然发热。她别过脸望向窗外,午后阳光透过玻璃洒进来,在地板投下斑驳光影,落在画稿上,给粗糙的线条镀了层暖光。“其实昨天看到评论时,我也慌了。”她轻声说,声音轻却清晰,“我怕影响你,怕你分心,更怕……怕你觉得我给你添麻烦了。”
陈迹停下动作抬头,看见她眼角泛红,却倔强地不让眼泪掉下来,像寒风里挺直腰杆的小草。他心里一紧,伸手轻轻擦她的眼角,指尖触到温热的湿意。“傻丫头,该说对不起的是我。”他的声音带着疼惜,“是我没保护好你,让你受委屈了。”
他拉着她走到空白画布前,亚麻布的纹理在阳光下格外清晰。陈迹拿起铅笔递给她:“帮我画第一笔,就画你说的西北草原的月亮。”周苓握着铅笔的指尖发颤——她上次只是随口提了句老家的草原,说夏天夜晚的月亮又大又圆,能把草原照得像白昼,没想到他竟记着。
她深吸一口气,在画布上落下细细的弧线,像一弯新月。陈迹站在她身后,轻轻扶着她的手腕调整角度:“再往上一点,月亮要挂在云层上,才显得高远。”他的气息拂过耳畔,带着淡淡的松节油味,熟悉又安心,让她原本僵硬的笔触渐渐流畅。
画完月亮,她又添了几颗星星,小黑点落在画布上,像撒了把碎钻。陈迹看着她认真的模样,嘴角忍不住上扬——那些恶意评论、刺耳流言,在这一刻都成了无关紧要的背景。只要她在身边,只要手里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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