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这半个月无异于一场持续不断的噩梦。
大雪深达数尺,甚至齐腰深。
原本的山路、小径、乃至稍平坦些的野地,尽数被厚厚的积雪覆盖、抹平,难辨方向。
冰冷的雪粉被狂风卷起,形成遮天蔽日的“白毛风”,能见度常常不足十步。
唐军将士虽多为北地精锐,但倭国的湿冷与暴风雪强度远超预期。
许多士兵手指、脚趾乃至脸颊被严重冻伤。
由于道路完全阻绝,从海岸线登陆点向深入内陆的前线运送粮草、箭矢、药品、取暖物资的补给线彻底中断。
携带的军粮迅速消耗殆尽。
强弓劲弩的弓弦在低温湿气下变得松弛无力,射程和威力大幅下降。
连唐军最大的依仗,“黑火药”,在这极端天气下几乎完全失效。
引线极易被雪水浸湿或寒风吹熄。
即使勉强点燃,威力也大打折扣。
更重要的是,火药本身和引线在如此潮湿寒冷的环境中极易受潮结块,性能变得极不稳定,容易哑火。
中军大帐内,气氛凝重。
炭盆里的火苗冉冉,勉强驱散一丝寒意。
李靖端坐主位,程咬金、尉迟敬德及几位主要将领分坐两旁,众人脸色颇为阴沉。
尉迟敬德一拳砸在简易的木案上。
“他奶奶的!就差一步!就差一步老子就把那破城拿下了!这贼老天,偏偏这时候……”
程咬金也闷声道:“卫国公,真就……撤了?”
李靖神色沉静。
他抬手示意两人稍安。
“知节,敬德,非是某畏战,更不是某惧倭奴。”
“实乃是天时不在我。”
他环视众将。
“如今,粮草将磬,半月风雪,山路尽封,沿海转运之船亦难靠岸。军中存粮,不足十日之用。将士空腹,焉能持戈?”
“天寒地坼,士卒冻馁。冻伤者日增,无药可医,长此以往,非战之损,将十去二三。战马倒毙,铁骑难行。”
“火药失灵,弓弩难张。若是强攻坚城,徒增伤亡。”
“而且倭奴虽弱,但是懂得据险困守,又有风雪袭扰,我军困守此地,进不能克坚城,退则恐为所乘,实乃兵家大忌。”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尉迟敬德。
“敬德当日鸣金,乃明智之举。”
“若强攻,纵能破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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