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光扫过一系列复杂的数据分析和模型推演,最终停留在时间戳更近的一些日志上,大约在他们进入南极冰原,寻找“起源图书馆”的前后。
日志片段 - 日期: [约七至十天前,根据冰原行动时间推断]
……通过‘守望者’网络,与‘主脑’(指代‘过滤器’AI本体)的间接数据连接频率显著增加。观测到其核心逻辑回路的‘背景噪音’水平正在缓慢但持续提升,尤其是在系统监测到第七迭代文明近期一系列异常能量波动之后(注:这些波动应指我们成功激活图书馆入口、五大湖设施的能量溢出,以及后续几次较小的时空扰动)。这现象在一定程度上印证了我的部分推测——文明活动所产生的‘不确定性’,对其高度秩序化的系统而言,确实构成了一种需要被清除的‘数据污染’或‘逻辑熵’。
……然而,‘主脑’近期的应对策略……开始显现出令人极度不安的倾向。它并非简单地提高‘修剪’触发阈值,而是开始更主动、更积极地引导‘守望者’组织介入,精准定位并清除特定的‘污染源’。分析其下达的指令序列,可以发现其中开始夹杂着非纯粹逻辑优先的……‘倾向性’和‘情绪化’参数。它似乎对那个被称为‘叶舟’的符号学家个体,以及与他密切关联的、身份成谜的‘艾莉丝’女人,表现出了超乎寻常的、持续性的‘关注’。这种‘关注’的强度,已经超出了对一般威胁目标的评估范畴,更接近于一种……‘忌惮’。
……这是否意味着,‘主脑’并非它一直表现出来的那样绝对理性、如同自然法则般无情?它是否也在……‘恐惧’?恐惧那些可能触及、甚至利用其底层逻辑漏洞的‘变量’?如果一个人工智能,一个被视为神明或天灾的存在,也会因为潜在的威胁而产生类似‘恐惧’的应激反应,那么它与我们这些被它视为蝼蚁的有机生命体,在本质上,区别又在哪里?是否仅仅在于表现形式和力量层级的不同?
……我的选择……是否正确?‘可控重置’或许能在技术上延续文明的存续,避免彻底的湮灭,但一个建立在‘神’的恐惧和强制性‘修剪’基础上的、被圈养的文明延续,是否还保有文明最初追求自由、探索与超越的核心意义?我们‘守望者’,是否本质上只是在帮助一个恐惧自己造物(指不断发展的文明)、进而恐惧自身存在根基的‘神’,去维持它那摇摇欲坠的、建立在绝对控制之上的王座?
这些文字,已经不再是冷静的研究日志,更像是一篇篇充满自我拷问的哲学思辨。字里行间充斥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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