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亭通过一次话的、声音被严重扭曲的匿名者)的安排下,他们在一个风雨交加、电闪雷鸣的深夜,于苏必利尔湖加拿大境内一段荒凉无比、只有嶙峋礁石和扭曲枯树的南岸,登上了一艘老旧不堪、船身油漆斑驳脱落、几乎看不出原来颜色、散发着浓重鱼腥和柴油混合恶臭的拖网渔船。“船长”是个沉默寡言得像块礁石、脸上布满被湖风雕刻出的深深皱纹、眼神浑浊如同湖底淤泥的老水手。他对他们的身份、来历、目的毫无兴趣,自始至终只说了三句话:“钱。”“上船。”“到了。”
横渡浩瀚如内海的苏必利尔湖的过程,是一次对神经坚韧度和生理承受力的双重极限考验。狂风卷起墨黑色的、如同小山般的浪涛,带着毁灭性的力量,一次又一次地狠狠拍打着脆弱不堪的船体,木质龙骨发出令人牙酸的、仿佛随时会断裂的**。冰冷的、接近冰点的湖水,时而像愤怒的巨掌,越过低矮的船舷,狂暴地灌入狭窄潮湿的船舱,带来刺骨的寒意,几乎要将人的血液都冻结。他们在充满腐烂鱼虾气味和柴油味的、如同摇晃棺材般的船舱里,随着船只剧烈地颠簸、翻滚,死死抓住任何能固定的东西,强忍着翻江倒海的晕船带来的强烈呕吐感,咬紧牙关,不让自己发出任何可能引起老水手注意的虚弱声音。
当灰蒙蒙的、被如织雨幕笼罩的美国明尼苏达州海岸线,终于在遥远的天际线上如同鬼影般隐约浮现时,三人都有种恍如隔世、从地狱边缘爬回人间的虚幻感。渔船没有驶向任何灯火通明的正规港口,而是在一个更加偏僻、暗流涌动、布满犬牙交错般黑色礁石的无名小海湾,趁着一次浪头推涌的瞬间,将他们和那点可怜的行李,像抛掷垃圾一样,快速卸到了一片湿滑的岩石上。老水手甚至没有回头看他们一眼,只是用那双浑浊的眼睛瞥了一眼岸上那条几乎被狂风吹倒的杂草和茂密灌木完全淹没的、若有若无的小径方向,便毫不犹豫地猛打船舵,老旧发动机发出更加剧烈的嘶吼,调转船头,迅速被翻涌的浪涛和密集的雨幕吞噬,消失在无尽的黑暗之中,仿佛从未出现过。
按照莉亚提供的、已经深深烙印在脑海中的坐标,他们顶着依旧猛烈的风雨,背着沉重的行李,踩着湿滑泥泞的地面,开始了艰苦的徒步跋涉。穿过一片片在风雨中如同鬼魅般摇曳舞动的、黑暗茂密的森林,跨过一条条因暴雨而水位暴涨、冰冷刺骨的溪流,沿着早已废弃、锈迹斑斑、枕木已然腐朽的旧铁路线,深一脚浅一脚地艰难前行。每个人都精疲力尽,身体冰冷麻木,只有求生的意志和深入虎穴的决心,支撑着他们机械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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