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着一丝自嘲的苦涩,“就是瓮中之鳖,只是这个用高原、雪山和谎言编织成的瓮,暂时看起来还比较大一点。”
“不仅仅是物理层面的封锁。”特蕾莎坐在角落里的厚毛毡上,她的状态比前几天持续高烧、意识模糊时好了许多,至少清晰的思维和语言能力恢复了。但她的脸色依旧苍白得吓人,如同久病初愈,嘴唇缺乏血色,眼底带着浓重的青黑。她正专注于修复她那颗受损的电子义眼,用一个从她始终随身携带的、香烟盒大小的微型精密工具包里找出的微型探针,小心翼翼地调整着义眼侧面一个几乎看不见的微型接口。偶尔,探针触碰错误的位置,会引发一丝细微的、蓝色的电火花,伴随着她一声压抑的闷哼,显然这个过程伴随着神经连接上的痛楚。“舆论的塑造和引导已经完成,并且非常‘成功’。我们现在是官方认证的‘****’、‘精神失常的屠杀犯’、‘窃取最高机密的叛国者’。这个标签被全球最大的几个媒体机器反复强化,深深烙印在了公众的意识里。任何试图与我们接触、提供帮助的个人或组织,不仅会面临‘守望者’的直接打击,还会在道德和舆论上被彻底污名化,被视为文明的敌人。石匠会…”她提及这个名字时,语气出现了一个极其细微的停顿,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深藏的忧虑,仿佛已经预感到了这个古老组织可能面临的命运,“…或者其他可能在过去与我们志同道合、对真相有所察觉的潜在盟友,在如此高压和污名化的风暴下,恐怕也很难、或者说不敢,再向我们伸出援手。代价太大了。”
叶舟缓缓抬起头,手中的炭笔在草纸的边缘下意识地点了一下,留下一个浓重而突兀的黑点,仿佛象征着他们此刻所处的困境。“他们想做的,不仅仅是抓住我们。”他的声音出乎意料地平静,但这平静之下,却蕴含着风暴席卷前的低气压,“他们想让我们彻底孤立无援,在无处不在的恐惧和逐渐侵蚀的绝望中,要么精神崩溃自我毁灭,要么像被逼到角落的地鼠一样,仓惶冒头,然后被守株待兔的他们轻易擒获。这是一场精心策划的心理围剿。”他的目光重新落回那些潦草的笔记上,语气陡然变得锐利,“但是,他们算错了一点,一个至关重要的一点。”
他拿起其中一张画满了扭曲能量路径和复杂节点网络的草图,手指用力地点在图纸中心。“他们以为夺走了莉亚带走的那块数据晶体,就掌握了一切,垄断了通往‘过滤器’核心的钥匙。但他们忽略了,或者说低估了,知识一旦被理解、被内化,就无法被真正、彻底地夺走。尼古拉·特斯拉,在他那个时代,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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